好像是在斜陽仙門裏見過。

    慕容凌被指派去餵養靈獸那天，靈獸吃的肉，好像還是這張臉的主人給的。

    餘城這張臉的主人給的？

    那那那……自己當時吃的肉？

    “慕容凌拉了拉葉晚揚的衣襬，問：“表哥，你說靈獸吃素食，會不會拉肚子啊？”

    “應該不會吧。似乎也有喂素食的時候，只是門中弟子不允吃葷食，那些多出來的肉食沒地方安置，便只能給它們吃了。”

    那麼，靈獸吃東西吃到拉肚子，就不關他投喂素食的事兒了？

    落黎瞧著蹲在地上的慕容凌，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以為他是生自己的氣，或是對自己有什麼想法。便抱著手臂，說道：“我可是幫你盯緊了的，但這傢伙好像從我還沒盯著，就已經跑了。你走了以後我都盯著的，盯著盯著，就只剩皮了。”

    “或許他走的比我還早。赤羽的速度非一般御劍飛行者可比，餘城要從戲水城趕到皇城，且要在我之前到達，不在我之前出發，完全不可能。”是他疏忽了。

    這件事想岔的時候太多，錯過的太多，到頭來因為他疏忽和不負責引起的不必要過錯，也太多了。

    初出茅廬，到底是過於稚嫩，還是太過天真？

    “餘城的臉只是一張皮，到如今我們還不知他長的什麼模樣。要找他的話，可就難了。”

    在皇城那一面也一樣，除了一張斗篷，慕容凌什麼都看不見。可斗篷是可以脫下來，也可以換其他的。總不能逮到一個披著同樣斗篷的人，都說是他吧？

    可要問其他特徵？臉都是假的，到底什麼特徵纔是真的？

    “他離開了三天，快馬加鞭，御劍飛行，到戲水城綽綽有餘。”葉晚揚分析道，但誰又能肯定，他到底是往哪裏走了呢？

    慕容凌猛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自責道：“我就該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說什麼都跟他拼一把，再怎麼樣，最後還有……”

    一時激動，慕容凌差點兒就把虞爍抖出來了。

    當時到底在想些甚麼亂七八糟的呢，想什麼呢？除妖不是最要緊的嗎？就算把豬妖留下來了，又真能救得了已經遇害的人嗎？現在好了，餘城逃走了，估計接下來的傷亡，會重上加重！

    葉晚揚不知具體情形，也不知慕容凌背後有那麼大一座靠山撐著，安慰道：“阿凌你也別太逞強了。你若衝動和他一拼，豈非要將自己都搭進去？想當英雄，也得先留住自己的命才行啊。”

    落黎聽了葉晚揚的話，對這個十八九歲的美少年，突然有種刮目相看的感覺。也不是他說得多有道理，而是他的話，讓落黎想起來一個人。

    古人有云，百年千年間，這世上會出現另一個人同你一模一樣的人。慕容凌有一點點像千年前離去的顧恆，而葉晚揚，氣質、性格上起碼有七分像百年前隕落的雲長歌。

    溫柔中不失狠勁兒，冷靜不衝動。就算顧念外人，也得先護住自家的，把自家的、自己先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