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是我們。”

    慕容凌愣怔了一下。

    “什麼意思啊？”他抬起頭問。

    “我說過不會管修界的事情，這件事輪不到我管。”虞爍說道。

    “啊？你沒看見那麼多人死了？按理說，神界不應該以拯救蒼生為己任，救苦救難嗎？你作為執法者，難道還能冷麪寒心見死不救？”慕容凌看了那麼多電視劇和小說，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神界管理者。

    “神界只是爲了讓靈界正常運轉而存在，只要天不塌，修界依舊有靈氣流轉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掛私怨，沒道理去管的。神界管的是萬物生靈，非僅僅你們人族。你們道豬妖害死了你們人，無數人族死於豬妖手下。那你又可知，多少豬類進了人類的肚子？千萬年來，到底是豬類負你們人類多，還是人類負它們更多。拯救蒼生，蒼生是什麼？只是人而已？”

    慕容凌一直把虞爍當作人族，倒沒想過什麼神界是管的萬物生靈，其中就包括豬類。

    究竟孰黑孰白，只能人類和豬類去評論，外族又如何幫得清？再說人和動物之間，弱肉強食的千萬恩怨，千絲萬縷纏繞於一處，理都理不清。

    叫人放棄吃豬肉肯定是不可能的，不吃豬肉，也會吃其他肉。叫某些有思想的豬不恨人族是不可能的，它們沒辦法做到眼睜睜看著同類被剁成千萬段，進了人族的飯碗裡。

    不是所有的豬都可以是豬八戒，也不是所有的豬都可以成為淨壇使者、皈依佛門看淡生死仇怨。

    沒有豬妖，也會有其他妖啊。這一次動亂，豬妖若是勝利了，其他妖類必定順勢作亂，揭竿而起。

    這世上，帶腦子的東西，只有糊塗且認命的那些，才容易控制，才能被一些“智者”壓得死死的。一旦有糊塗蛋突然聰明，且當了榜樣，其他的一定會跟著風一起飄。並不是他們變聰明瞭，而是有眼看清世界的他們發現，那個突然聰明的糊塗蛋好像比他們幸福。

    隨波逐流，也得隨讓自己身心愉悅的啊。

    “我知道了，師尊。”慕容凌故意將最後兩個字咬的很清晰。

    他每次開始較真就這樣。

    慕容凌站起身，面帶笑容，拍了拍虞爍的肩膀。

    “那，你回冰神殿去休息，等我的好訊息吧。兩族相爭，我定要為我族的勝利盡一份力！”慕容凌單手握拳，鼓舞自己。

    “你確定你們一定會取勝？”

    慕容凌笑了，問：“那師尊大人覺得一個笨手笨腳在學對手做事的傢伙，最終的成就能好到哪裏去？現在的豬妖因為照著人類的模樣生存了千百年，或許腦子比一般人好使了許多，但是啊……抬眼看去，有他一樣腦子的豬幾乎沒有。但有他一樣腦子的人類數不勝數，且還有腦子比那隻豬妖更靈活的人。”

    這時候，天眼的光突然變強了一些。慕容凌往下看，一股妖氣從城主府的頂端冒出。

    慕容凌看著那股妖氣，再看看城主府那些化作人充當侍衛，卻呼呼大睡的“豬人”，嘴角一揚，帶有嘲諷的語氣說道：“他的一顆心，哪裏敵得過萬千顆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