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爍微微勾起唇角，答：“都要。”

    他能應對得如此坦蕩，是慕容凌未預想到的。

    “我還以為你要否認。”腦袋還被衣裳裹得嚴實，只露出兩隻眼睛的慕容凌，看著虞爍說道。他的模樣兒頗為滑稽，只是冰神大人並無心思觀賞，也無取笑他的功夫。

    “我否認什麼？”

    “否認你是小蝴蝶啊，我的師尊大人。”慕容凌扯下了套在自己頭上的那一團衣裳，放進了乾坤袋裏。然後抬起爪子，捏了捏虞爍的臉。

    果然啊，一模一樣的觸感。有些事情，儘早坦白也好，省得心裏鬱悶。

    今日虞爍變作了小蝴蝶時的裝扮，慕容凌摘了他的面具，天時地利的坦白機會。

    終於透了氣，又解開了一個心結，慕容凌精神都爽快了許多。雖然因為靈脈受損，此刻五筋八脈都火辣辣的疼。靈脈就像被火燒過一樣，幹癢幹癢的，慕容凌很想把靈脈放出來，然後提一桶水往上澆。

    他只是想一想而已，靈脈又不是真的植物，澆水救不了火。他往靈脈上澆水，相當於重感冒病患，下冷水裏泡澡，雪上加霜。

    虞爍目視前方，眉眼間安安靜靜，連眨眼的動作都格外地輕。他在尋合適的落足之地，同時，也在思考如何回答慕容凌的問題。

    他原本是苦惱該如何坦白，但小徒弟出牌的方式，無論時間地點，還是時機，都和他預料中的不一樣。他想過無數種慕容凌的表現，卻不知道，慕容凌此時此刻，會縮在他懷裏，然後以這樣的方式戳穿他的偽裝。

    “虞爍，感情的事兒，最怕隱瞞了。你不老實做人，我會生氣跑掉的。”慕容凌道。

    “嗯。”

    虞爍應了他一聲後，找到了合適的落腳地。

    短時間內再去南城應該是不可能了，只能先在郊外溜達著。虞爍選擇落腳的地方山清水秀，還有一條小河經過，用來做歇息之地挺好的。唯一不足的是，這四周沒有房屋，給傷患安身的地方沒有床榻。

    虞爍折了一些草過來鋪在地上，給慕容凌坐著，然後自己在一旁站著，一聲不吭。

    慕容凌抬起手，一路摸到了他的掌心，然後握緊，將人拽了下來。

    他笑嘻嘻的說道：“你坐下，咱們好好聊聊。”

    “有什麼可聊的？不是都說清楚了嗎？”虞爍問。

    對，其實都清楚了。

    “剛纔我跟你說的話，你清楚了嗎？”慕容凌問。

    “什麼話？”

    “感情的事，最怕隱瞞。有些事情你不方便說，我不會強迫你，但可以告訴我一聲：‘不便告知’嗎？”

    虞爍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笑問：“你有話要問我？”

    “是。”

    “問吧。”

    “其實，我發現你是小蝴蝶，對你並沒有什麼影響的對吧？依我愚見，確是如此。請問虞仙尊，為何一直隱瞞自己的身份？”

    隱瞞到讓慕容凌只知道他是一隻蝴蝶精，不知他家住何方，姓誰名誰，連長相也只有半張臉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