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凌和歐陽流螢聊著聊著就聊到床上去了，也不知道誰先困得閉了眼，尋不到人講話的另一個便也閉了眼。

    這一睡就到了天明。

    第二天起來，慕容凌揣著一兜錢回房，見虞爍陰沉著臉，坐在他屋子裏。

    房門他出門的時候是拴上的，他回來的時候也是拴上的。

    虞爍怎麼進去的？

    慕容凌看了看窗戶，開著的？

    他家謫仙一般的師尊，翻窗進人的房間？

    嗯哼——爲了師尊大人的面子，他還是閉嘴不要提這件事吧。

    “師尊，早上好啊。”慕容凌精神抖擻的坐到了虞爍的對面，滿面洋溢著春風。

    他的衣衫沒穿整齊，衣領下，有抓痕。這抓痕，當然不會是慕容凌閒來無聊抓自己。

    虞爍的臉色更難看了。

    慕容凌自個兒嘛，倒是沒有感覺到任何危險的氣息逼近。他身上是有抓痕，但那是跟歐陽流螢打架，那傢伙打不過他出陰招弄的。

    要是虞爍肯告訴慕容凌，他就是小蝴蝶，並且看見了昨晚的情景。慕容凌一定會對天發誓，他和歐陽流螢之間坦坦蕩蕩，光明磊落，絕對沒做任何給家裏人戴綠帽的事情。

    只可惜，虞爍不會告訴他這件事，所以只能默默亂猜，猜的心煩意亂、火上眉梢嘍。

    “你去哪裏了？”虞爍明知故問，想試探一下他會回答什麼。

    慕容凌道：“我剛從歐陽流螢那裏回來啊。”

    “你去他那裏做什麼？”

    “借錢。”慕容凌把揣著懷裏的錢袋掏了出來，丟在了桌上給虞爍看。

    靈界的金幣，就跟地球二十一世紀的一塊錢硬幣一樣大，但金幣比那個硬幣薄。五百個裝一塊兒雖然不少，但擠擠還是能裝一個袋子的。

    金幣的材質是金屬，五百個金幣摔桌子上，“砰”地一下聲音不小。

    虞爍盯著那袋錢，一臉的複雜，滿腦子都是慕容凌爲了錢，犧牲色相去了。

    “你借錢做什麼？”

    慕容凌的脖子被頭髮搔得發癢，將衣領拉開了一點，撓了撓，順便回答虞爍的問題：“啊？借錢啊，爲了買豬。我打算開一個全豬宴請全城的人來吃，讓豬肉的香味兒十里飄香。”

    虞爍目光停在他脖子附近的地方，全都是紅得未消的抓痕：“……”

    不等自家師尊再次提問，慕容凌自個兒解釋：“嘿嘿，那隻豬因為屠夫殺豬，然後就來索命。我要是開個全豬宴，他會不會來找我？”

    慕容凌話罷，見虞爍目光呆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師尊？”

    “做什麼？”虞爍回神過來，愣愣的望著打擾他發呆的慕容凌。

    慕容凌見他臉色不好，抱住了腦袋，護住了頭髮，慫的一批地說道：“那個……你聽見我的解釋了嗎？”

    “嗯。”虞爍隱隱約約還是聽到了他在說話的，只是要問他，方纔慕容凌說過些什麼，他就不知道了。

    反正不關他的事！懶得管！懶得理！

    “師尊啊，你一大早進我屋裏，有事找我？”慕容凌問。

    他的眼睛，不經意瞟了一眼窗戶，將虞爍形象全無、翻窗進他屋裏的事情憋在心裏，憋得好辛苦。

    “是，我想了一下，你的歷練功課，不能和其他弟子一樣。”虞爍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他這趟過來，完全是因為生氣躲這邊生悶氣來了。

    至於給慕容凌加功課，完全是慕容凌自找的。

    他要是不問虞爍來找他幹什麼，虞爍保證不給他加功課，愛幹啥幹啥。唉，找個臺階下，得往小徒弟身上加個擔子。

    “啊？那我要幹什麼？”慕容凌突然有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