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十次失敗後，慕容凌靠自己能在空中飛了。

    月光很明，在空中飛，往陸上看，比起現代社會的燈紅酒綠，別有一番滋味。

    爭相鬥豔的霓-虹燈豔麗奪目，將月亮存在的價值都取代了，多了幾分喧鬧，讓人也煩躁起來。走在夜晚的現代社會，嘈雜和深夜裏不知因何而起的歡呼，淹沒了夜的寂靜。讓得夜，失去了它原本的樣貌。

    而靈界的夜晚，安安靜靜，只留下些大自然的聲音，風吹草動格外溫柔。

    夜風拂過慕容凌和虞爍的臉，恬靜的感覺，能安撫人心，叫人心平氣和。

    “我想去城裏看看。”御劍飛行的速度，大約在時速六七十千米左右，修為越高飛得越快。

    夜已經快到子時了，這處離城裏大概還有幾百公里的距離，來來去去一回，估計一整夜都過去，可見晨曦了。

    “去城裏做什麼？”虞爍不解。

    與地球華夏古代背景神似的靈界，城裏有著古裝劇裡一般的燈籠。不比霓-虹燈光芒能照萬丈，卻獨有它自己朦朧的美。

    “想在天上看看夜裏的城，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我們那個世界的城，點了燈，到了夜裏月光都要被比擬下去。我都好久好久沒見過月色比燈亮的都城夜色，到底是什麼樣子了。”慕容凌其實想看不是靈界的城。

    很久以前，他在地球上所見過的小城鎮上也靜悄悄的。剛開始鑲上了五顏六色的燈，掛在大樓上，掛在河岸上。當時還有人特地找個夜裏，帶著家人孩子去看，去看這稀奇的燈。

    但現在呢，五顏六色的燈再不稀奇。掛在河岸上的燈，只能和河水裏飄蕩的垃圾面面相覷，難窺彼此心事。掛著彩燈的大樓，一年比一年高，附近的花草樹木卻一年比一年少。

    “我怕你天亮也回不來。”虞爍道。

    慕容凌肯定是偷偷跑出來的，否則葉晚揚也不會匆匆忙忙的跟出來。

    慕容凌有些無奈，他現在的速度非但沒有六七十千米的時速，還磨磨蹭蹭的連時速三十千米趕不上，妄圖飛去附近都城觀賞夜景再飛回來，簡直痴人說夢。

    於是只能無奈的吐了吐舌頭，說道：“那好吧，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虞爍的境界可以達到騰雲駕霧，要飛往幾百公里外，估計一個小時都用不著。看慕容凌心情不美麗，他心裏也不好受，便將人一抱，說道：“我帶你去，我飛得快一些。”

    慕容凌很自然的搭上了他的肩膀，點頭說道：“好啊。”

    他不清楚妖族化形後的修為到底是有多高深，但直覺告訴他，小蝴蝶的能耐一定比他大很多就對了。

    虞爍腳下點了三下，速度旋即加快，週遭事物如梭而過，閃得慕容凌眼睛疼。一分鐘過後，實在受不住風颳的他，只好將臉埋進虞爍懷裏，再不敢冒頭出來迎對耳畔呼呼作響的風。

    雖然不露臉可以避免風來刮臉，但速度太快，實在冷得慌。到了城中落地，慕容凌早已經冷得瑟瑟發抖。

    虞爍念及他要觀賞夜景，特地選了一處城中最高的樓落下。抬眼一看，目之所及，將能把半座城的風光看盡。

    慕容凌被放下來的時候，腳下還站不穩，只能緊緊的拽著虞爍的衣袖。

    草草打量了一遍城中夜景，一種不能言說的心悅突然上了心頭。

    除去建築物，真的很像小時候夜裏睡不著，出門來逛的小城啊。靜謐中，忽然冒出的吆喝著賣吃食的小販，像極了夜裏擺著燒烤攤之類的。

    “餛飩，賣餛飩嘍。”在他們二人的不遠處，有個小販吆喝道，響亮的聲音，吵得周遭幾十米都能聽見。

    沒有喇叭，嗓門卻驚人啊。

    揪著虞爍衣衫的慕容凌回頭對他說道：“我想吃餛飩，你要吃嗎？”

    虞爍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