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 異體人
這可真的是戳到那怪物的痛處了,只見那怪物十分兇狠地瞪了一眼江紅雪,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又算些什麼站在制高點在這裏指責別人的聖人嗎?”
憑什麼就這樣的肆意指責別人的人生?即便自己是精怪,也是要活著的尊嚴的好嗎?
而且他也並非想要這樣的一副尊容啊!
就連吃那些生肉,也並非是自己能夠控制得了的那種感覺,一過來,真的是無法抵禦的住。
想到這裏之後痛苦的揉了揉太陽穴,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江紅雪在那裏靜靜的看著,此時注意到了,那怪物的腳下,竟然一直在流著血。
心中疑惑的同時,更是對著眼前的怪物說:“你並非是這山中的魑魅魍魎,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從那個小太監那裏聽說的,這裏是很多商人的必經之路,而眼前的這個怪物,真的什麼都不像啊。
聽到了江紅雪這樣的問,那怪物抬起來了自己一直流血的腳,隨後又用那粗壯的手指了指,“你是問這個東西嗎?說了也挺可笑的,自從我弱冠之後就不再跟尋常人一樣了,四肢上面都長了枝幹,然而偏偏又並非是植物。與此相反的是我喜歡吃生肉,越是血腥我這身體,就抑制不住的興奮……”
江紅雪不由得皺起來了眉頭,莫非是患上了什麼罕見的病?“你大概有多少歲了?”
那怪物沒說話,反而是抬起手來看了看手指。
“我到底多大年齡了,這手指上的紋路比我自己記得還清晰,一共是活了四百九十八載。”
江紅雪聽到這裏之後,不禁倒吸了一口氣,竟然活了這麼久,當,真是覺得有一些稀奇。
此時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最後又說:“你如此這般的與山中的精怪一起合作謀害人,心裏面踏實嗎?”
“不踏實,又能有什麼用?”又不能夠活著,而且為何要在意那些人的眼光,他們看待自己就像是,自己本來就是一個很噁心,早就該死去的東西一樣。
注意到了眼前的這怪物情緒大變,江紅雪眼睛微微眯起,隨後手中直接發出來了一道光圈,往怪物那裏揮了出去。
這讓怪物有一些措手不及的,此時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江紅雪,“你這是作何?你竟然想要殺我!”
隨後也顧不得什麼招式,直接拿那長著枝幹的手跟腳都擋了過去。
然而奇怪的事情又發生了,那怪物身上的所有枝幹此時都退了下來,實屬是讓人心驚不已。
江紅雪跟那怪物都愣住了,怪物的情緒也慢慢的在平復,招商恢復了一些理智,那怪物對著江紅雪說道:“如果俠女願意,能否將我身上這些枝條全部都砍掉呢?”
這是有些令人出乎意料的,江紅雪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隨後又瞪了眼睛看了過去。
“你當真是不後悔嗎?如若出現什麼閃失了呢?”然後那個怪物則是笑得一臉坦然,他活了幾百餘年,這種痛苦的日子早已經受夠了,即便出了閃失。
那麼有緣,下輩子再見。
“既然是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氣了。”看出來了眼前怪不得意思,江紅雪也沒客氣,直接連著往他的身上揮了幾道。
隨後不久,當真是如同剛剛那樣,這怪物身上所有的枝幹都已經退了下來,整個人與常人無異,而且江紅雪能夠明顯的看到這是一個男子。此時臉頰上浮現出一抹紅,江紅雪直接丟了一套衣服過去。
“你先將衣服換上,一會兒出來我有話要與你說。”冰冷的說完之後則是出了這個地兒。
外面還有那個山魅在等著,看到此時江紅雪完好無整的出來,似乎有一些失望。
江紅雪輕笑了一聲,那把墨綠色的劍又重新的出現在她的手裏麵。
“瞧瞧你這到底是什麼表情?”江紅雪嘴中是含笑的,可是那話裡面偏偏是讓人生出來了一種懼怕的意思。
“你怎麼會這樣的出來?那綠怪竟然沒有將你給吃掉,真當是奇蹟,本以為還能夠分一些肉來呢,如今看來倒是有一些不妥了。”說完之後就想要就此逃竄,然而江紅雪哪裏肯放過?直接的將手中的那把墨綠的劍丟了過去,而山魅也就此被江紅雪兒了結了性命。
裡面那奇怪的男子恐怕是不得已而為之,而這山中的精怪可就不太一樣了。
她江紅雪最是容不得這些!
見一殺一見二則滅雙!
就在江紅雪站在原地,好像是在思考什麼的時候,那扇門又重新開啟了,男子換了衣服之後走了出來,雖然頭髮還是凌亂的,可到底是有了一個人樣。
藉着月色,江紅雪上下打量了一番這男子,發現眼前的男子面貌上還是比較年輕的,看起來也不過剛剛弱冠而已。
“說說吧,從這裏離去之後,你要做些什麼。”江紅雪雙手環胸靜靜的站在他的面前。
在這樣的雨幕之下,男子竟然是有一些心動的意思。
“我……”可能是好久都沒有這樣認真的說過話,所以聲音有一些嘶啞,剛剛說一個字就不行了。
江紅雪並沒有著急,就在雨幕之中冷冷的站著,似乎四周的環境,無論好壞都影響不到江紅雪一樣。
“你說是不說出一個所以然來,我便是覺得像你這種逆天的命術,留著也是無用。”這種病,千萬年間,難得見一人。
而且這傢伙雖然是,沒有辦法控制住變異之後的身體纔是無法吃人的,可到底是害了人命,他的身上自然是也承擔了一些業火的。
如此一來更不能夠輕易的放過眼前的男子,即便他說出來了自己對之後的規劃,自己也會在他身上下一些追蹤符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讀書,後半生做一個讀書人,可是我不知道我這後半生是否還與尋常人一樣了。”過了好半天之後,雨都停了下來,甚至天都有一些隱隱約約的要泛白,那男子纔是開口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