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兵分兩路
若不是修養好,徐昭寧真想將手裏的披風給狠狠地咂向司景昱的那張臉,讓他知道什麼叫狠狠地打臉。
在心裏安慰自己好幾遍,心頭的火才總算是平息幾分。徐昭寧著臉,將披風直接披在自己身上,他嫌披風髒,等會就冷死他好了。
這麼想著,徐昭寧又在洞裡轉悠了一圈,發現洞裡完全沒有可以維持生存的東西,嘆息之餘只能思索如何離開這裏。
面對懸崖而站的司景昱,聽到她的踱步聲,悄悄地回頭,便看到徐昭寧正披著自己的披風。
披風原本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此刻穿在徐昭寧的身上,又長又大,就像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孩非要偷穿大人的衣服一般。
有些滑稽搞笑。
司景昱輕哼一聲,果真是個舉止輕浮的女人,穿男人的衣服竟是如此熟練。
心裏雖是這麼想,可目光總是剋制不住地往徐昭寧身上瞟,見她蹲在地上清理包袱,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一夜未進食,他腹中空空。
可徐昭寧像是有意跟他做對似的,又拿出一張餅來,但這次卻並沒有再將餅一分為二,而是自己吃一半留一半。
注意到司景昱的目光,徐昭寧涼涼一笑,“真是抱歉,郡王爺,咱這餅髒的很,恐怕是入不了你的眼。”
司景昱被這話給哽的要死,昨天給他吃的時候怎麼就沒說餅髒,今天卻故意當著他的麵吃的那麼香,這女人就是故意的。
意識到這一點,司景昱的臉驀地沉了下來,看向徐昭寧的目光滿是冷意。
可徐昭寧這會子正惱著呢,如何會在意他會不會餓肚子。
大口地將餅幾口嚥下,徐昭寧還有意伸了個懶腰,又將披風裹緊了幾分,大聲感嘆“舒服啊。”
司景昱欲言又止,可徐昭寧依舊沒有正眼看他,慢騰騰地開始收拾自己的包袱,司景昱向來清冷,自是做不出向徐昭寧乞求食物的舉動,站在原地不動,只是身上的冷意更甚。
“砰”,徐昭寧收拾到一半,突然有東西從天而降,她被嚇的驚跳起來,條件式地將包袱裡所有的東西都抱在懷裏,然後退出原地好遠。
站穩後,目光掃向自己原本蹲著的地方,卻發現一隻白毛兔子被咂成了肉醬,鮮血染了一地。
若不是徐昭寧退的快,只怕那兔子就要咂到她的身上了。
徐昭寧驚著臉瞪向司景昱,以為是他的報復之舉,可見司景昱也正疑惑不解,不由得抬頭朝頭頂的方向看去。
洞口太高,她什麼也沒看到,但卻隱約聽到幾聲驚空遏雲的鷹唳聲。
徐昭寧皺眉,頭頂上的雄鷹該不會是手滑了吧?捉了兔子原本是想美餐一頓的,卻一時沒抓穩,讓兔子恰好掉到了她所在的洞內,而又因為距離太高,所以兔子直接被摔成肉醬?
徐昭甯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特別是在察覺到高空上雄鷹的懊惱之後,她更覺得自己沒有猜錯。
摔成肉醬的兔子自然是不能吃的,但徐昭寧卻是有了新的計較,從口袋裏摸出玉笛來。
舒緩而又悅耳的曲子從峭壁上的大洞裡傳出,直上雲霄。
司景昱不知道這短短的時間裏徐昭寧又想到了什麼主意,直到一會兒後,一隻巨大的雄鷹撲騰著翅膀降落洞口。
徐昭寧的笛聲依舊在持續,雄鷹如炬的目光落在他們二人的身上。
好半晌後,司景昱親眼見著那雄鷹侵略性的目光慢慢變得和煦,像是跟徐昭寧達到了什麼協議一般。
雄鷹翅膀扇動的大風,將司景昱逼的後退幾步,然後那雄鷹直接飛進洞內來。
他龐大的身子一進來,原本寬敞的洞像是突然變小了一般,徐昭寧走上前來,摸了摸雄鷹的頭,然後轉頭對司景昱說道:
“郡王爺,我已經跟雄鷹說好了,由他帶我們飛到山頂。鑑於你不願意跟我共乘,所以讓你先走。等你上到山頂後,便立馬給司南司北發信號,然後再讓雄鷹下來接我一趟。”
讓司景昱先走,這是徐昭寧深思熟慮的結果,而且她還特意交待了雄鷹,讓他在上面照應司景昱,一定要等到司南司北來了,再下來接她。
可她的這份好心,司景昱卻並不想接受,他冷著臉掃了徐昭寧一眼,然後吐出兩個字來,“一起!”
她不是說他不願意麼,那他就偏要願意一回。
這麼想著,司景昱也不管徐昭寧同意不同意,走過來拉著徐昭寧的手,跟她一起上了雄鷹的背。
坐在雄鷹的背上,徐昭寧儘可能地往前傾,就怕這男人一會兒又翻臉嫌她髒。可偏偏他像是得了失憶症一樣,雙手將她給摟在懷裏,一點也不放鬆。
徐昭寧動了動身子,想掙扎一二,卻被他冷諷,“想粉身碎骨就直說,本王助你一臂之力。”
徐昭寧探頭看了一眼身下的萬丈深淵,默默地停止了掙扎,強壓著心裏想呵身後男人一臉的衝動。
再次站在山頂,徐昭寧長長地舒了口氣,對雄鷹耳語幾句,便對他揮手告別。
訊號彈放出,司南司北也氣喘吁吁地趕來,看到徐昭寧和司景昱都完好無損,兩人都是一臉的激動。
“王爺,小姐你們沒事太好了,昨晚我們聽到動靜趕過來,恰好看到你們滾下山坡,尋了一晚上都沒有你們的蹤跡,急的一夜未眠。如今見你們都沒事,我們終於可以放心了。”
司北不是多話的性子,但此時也是感概萬分。
徐昭寧淡淡地點頭,將他們二人昨晚的遭遇簡單地說了一遍,然後才說到接下來的打算。
“接下來,我們還是兵分兩路,只是我單獨一組,你們的郡王爺你們自己看好。如果能想辦法將他勸下山去等訊息是再好不過的。”
徐昭寧話音剛落,司景昱的臉馬上黑的不能看,司北敏感地感受到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變化,但又不知道原因。
“小姐,我們昨天不是……”
“昨天是昨天,事實證明我並不適合跟你家王爺組隊,畢竟我怕自己髒到你家王爺。
寒冰草我一定會採到,到時候替你家王爺解了寒毒,也算是完成我們合作的一部分內容。”
除此之外,徐昭寧覺得還是儘可能地遠離這麼一個情緒喜怒無常的男人吧。
她雖不是玻璃心,可也難免會被他的陰晴不定磨成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