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五皇子是外人
司景昱不為所動,依舊冰著臉置身事外般站在原地。
“咳咳……”君慕煊不停地假咳,引得明月看他,他這才拼命地朝徐昭寧的方向擠眉弄眼。
木頭少女明月總算是明白了過來,轉身朝向徐昭寧,“小姐有什麼任務請儘管吩咐,明月保證完成!”
一旁的清風也瞬間回神,緊隨明月身後,“我們二人本就是王爺送給王妃的人,自當為王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所以王妃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們就好,完全不用再找外人幫忙。”
相對於明月的實誠,清風的話可太具有教科書的意義了。不僅將徐昭寧的郡王妃身份擺到檯面上來,而且還一針見血的指出君慕煊可是個外人,提醒徐昭寧要注意誰親誰疏。
盡心盡務當和事佬的君慕煊:“……”
他孃的,他要是再為這兩個小兔崽子說話,他就是豬!
“那行,看在你們倆如此有誠意的份上,把那男人丟回松鶴院老夫人床前的任務就交給你倆了。”
徐昭寧手一指,那就已經氣絕身亡的男人終於再次被記起,只是眾人神色各異。
明月最先回神,然後便是清風,見自家王爺沒有反對,兩人毫不猶豫地將那屍體抬起迅速消失,生怕要是慢了一點就會被驅出京城。
徐昭寧嘴角抽抽,假裝沒有發現身後司景昱的注視,歡快地跟君慕煊揮手告別,“事情完成,我也得回去了。”
君慕煊很不想回應的,畢竟有道目光讓他感覺如芒在背,可徐昭寧的笑容太過燦爛,他若不迴應似乎又太薄情了些。
於是他壓低了聲音提點,“寧妹妹你確定你不要跟你的未婚夫打個招呼?”
“免了吧,我覺得我跟你更熟悉喲,親。”
最後那個親字更是拔高了聲調,配上明豔張揚的笑容,怎麼都讓人覺得兩人關係親密。
前方徐昭寧大笑著小跑離開,身後有腳步靠近,君慕煊覺得的脖子更涼了。
“阿昱,我可以解釋的……”
“你跟她不配,此女不是安分的人。”
黑夜裏,司景昱走到君慕煊的面前,冷著臉一本正經地說道。
君慕煊嘴角狠抽,“朋友妻不可欺,這點基本常識本王還是有的。”所以就不要用這種防賊一樣的眼神看他了好麼!
“三年而已,”司景昱冷聲嘀咕了一句,她與他之間只不過是三年的約定而已。他護她三年,她治好他的病,僅此而已,當不上朋友妻。
“什麼三年?”君慕煊聽的不太清楚,疑惑出聲,卻見司景昱已經轉過身朝下山的方向走去了,並沒有跟他多解釋的意思。
“那明月清風還要驅出京城嗎?”
遠遠跟著的司南悄悄地問司北,卻被司北嫌棄地瞪了一眼,“你見過王爺送出去的東西有收回來的道理?”
“可明月和清風是人,不是物品啊。”
“在王爺這兒,明月清風等同於送出去的物品。”
司南默,所以那會子王爺要驅明月清風出京,是因為如果王爺不想自己送出去的人被遣送回來丟他的份,而不是因為在意徐大小姐?
老媽子.司南心裏有些複雜,希望徐大小姐讓王爺動心,又擔心感情單純的王爺被徐.渣女.昭寧給騙情騙心。
一行人先後回到西廂院,住持方丈正在安排忠勇候府的一行人暫居南廂院。
火已經被澆滅,但整個西廂院雜亂無比,滿地水漬焦炭混合在一起,還留有熱氣的火場裡更是提醒著眾人,他們從忠勇候府帶出來的行李全部被燒燬,每個人臉上都寫滿失落。
李婆子則正嗷嚎大哭著,“大小姐,你死的好慘啊,好好的你怎麼就這麼去了呢,你這讓老奴如何回去跟老夫人交待啊。還有三小姐啊,來時白姨娘可是再三叮囑老奴的啊,如今你們二位小姐都沒了,老奴有何顏面回府去面對大家啊。”
“哦,原來李嬤嬤還記得我姨娘的囑託呢?”暗光裡,先到幾步的徐妙然陰沉著臉走出來,她身上披著一件寬大的袍子,臉上沾滿血跡和塵土,整個人狼狽至極。
“三,三小姐,你怎麼沒在屋子裏?”
李婆子被突然出現的徐妙然嚇的跌倒在地,那虛假的淚水還掛在臉上,整個人驚恐地看著徐妙然。
“怎麼,很驚訝嗎?那如果嬤嬤知道不光是我沒死,就連大姐姐也好好的,是不是更驚訝了?”
提到徐昭寧名字時,徐妙然牙關咬的更緊,徐昭寧,都是徐昭寧害的。今晚的一切都是因為徐昭寧而起,可她毫髮無傷,而自己卻受盡折辱,此仇若是不報,她誓不為人。
“什麼!明明那人……”
“明明那人如何了?不妨李嬤嬤當著我們大家的麵說出來聽聽看?”見徐妙然都已點明自己還活著的事實了,徐昭寧自然不想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地走到李婆子面前,蹲下來與她平視。
“你,你是人是鬼?”李婆子顫顫兢兢地伸出手來,想碰徐昭寧的臉來證明她是否真實存在。
徐昭寧皮笑肉不笑地將李婆子的手腕給一把扣住,然後湊近她幾分,輕聲說道:“我自然是人,不過那個將三妹妹抗出西廂院的男人已經變成鬼去打擾老夫人的好夢了。至於李嬤嬤你,沒有完成老夫人交待的任務不說,還得罪了白姨娘母女,你這輩子完了,你兒子和你的寶貝大孫子也逃不過。”
“你什麼都知道了!”
李婆子如遭猛擊,全身發軟。對上徐昭寧毫無溫度的眼眸,李婆子突然大叫道:“這都是老夫人要我做的,是老夫人要我找人弄死你的,大小姐你原諒我吧,大小姐……”
李婆子的聲音高而尖銳,喊出來的話讓全場的人都驚呆了,他們都聽到了什麼,老夫人竟然要身邊的婆子找機會弄死自己的嫡親孫女?
眾人不解的目光中,徐昭寧微微仰頭,雙眼緊閉,似極力剋制著內心裏的悲傷,良久後,才輕聲說道:“我知道祖母一向不喜歡我,以前我與太子有婚約時她便想讓二妹妹取代我,如今我與司郡王有婚約,她又想讓三妹妹取代我,我終究是府裡最多餘的那個……”
“我沒有……”徐妙然怒喊。
“不是這樣的,大小姐……”李婆子一頭霧水。
“罷了,沒有母親庇護的孩子總是要受幾分委屈的,往後我不爭就是了。”
說著徐昭寧鬆開李婆子的手,頹然起身。那模樣儼然是被親祖母傷透了心,一蹶不振的失怙幼女形象。
“大小姐可真可憐,以前二小姐仗著夫人掌家欺負她,現在三小姐仗著白姨娘欺負她,老夫人更是時刻看她不順眼。”
“可不是麼,本來這祈福大小姐都沒答應的,是老夫人威逼她來的。”
“對啊,原本只是祈福並沒有什麼,可若是這祈福是想要大小姐的命,那也太過分了些吧。”
“天吶,原來你們忠勇候府裡這麼亂呢。這大小姐生母是當年的舒雲郡主吧,那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呢,怎麼她的女兒在你們候府就那麼可憐呢。”
“唉,這大戶裡面果然齷蹉事多,只是可憐了那徐大小姐。”
……
數道議論聲中,徐昭寧背影落寞地離開。就連皇覺寺的住持都對著徐昭寧的背影禱告了一聲“阿彌陀佛”,然後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