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解惑
“皇上,此事與銘兒無關,定是那徐側妃受人蠱惑……”察覺到情勢不妙的赫連皇后趕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在君皓天的面前。
“姐姐此話太過,若不是太子的許諾,嫣然她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覬覦太子妃之位,更別說以未來皇后自稱。想來平時太子可沒少在她面前憧憬未來,所以纔會讓她如此有自信。”
徐妃笑嘻嘻的落井下石,她很慶幸自己剛剛沒站錯隊,選擇實話實說,果然這司郡王從來不讓人失望,也算是幫了她一把。
“徐妃!此事因你而起,你似乎沒資格說這話。”赫連皇后氣的不輕,狠狠地瞪了徐妃一眼。
徐妃一愣,然後委屈地看向君皓天,“皇上您曾說過,臣妾有孕本是喜事一件,可皇后姐姐這話……”
君皓天眉頭一皺,後宮之中已多年不曾添新丁,上次芳昭儀的那個孩子也沒能保住,徐妃再孕這讓他確認自己寶刀未老的同時,也期盼這個孩子的到來。
可這份喜悅還只剛剛萌芽,便有著早夭的可能,他心情如何好得起來。
“徐妃!你有孕自是喜事一樁,可徐側妃她孕育銘兒的孩子,也是我們皇室的喜事,你又何必如此挖坑於她。”
赫連皇后的意思便是徐嫣然在徐妃的刺激下,所以才自導自演了這麼一齣戲。
“徐側妃向來敬重你這位姑姑,你若真讓她做些什麼出格的事情,她又如何不從你。”
徐妃猛地往地上一跪,“皇上,臣妾早就聽聞那明燭公子的醫術高明,寧姐兒送來的保胎丸對臣妾來說,跟生命一樣的重要。又怎麼可能輕易送人,若不是嫣然仗著東宮作後臺,大膽來討,臣妾哪怕是舍了命也不會送人啊。”
“如今徐氏的孩兒已落,徐妃你說什麼都是對的,你終究是贏家。”赫連皇后冷笑,這話算是直接給徐妃定了罪。
“徐妃口口聲聲說嫣然威逼於你,可你徐妃會是那被威逼的人嗎?若不是你存了心思謀害本宮的孩兒,又怎麼可能主動將藥丸相送。”
一旁的君慕銘也已經冷靜下來,無論如何他不能讓皇后給徐嫣然定罪,夫妻本是同林鳥,一旦徐嫣然被定罪,他也跑不掉。
“皇上,真是然姐兒步步相逼,若皇后不信,臣妾有人證可證明。”
徐妃見皇后母子步步緊逼,她猛地站起來咬牙吩咐小玉嬤嬤道,“你去將芳昭儀找來。”
“皇上,當時芳昭儀正在臣妾的帳裡聊天,然姐兒來後說的每句話,芳昭儀都聽到了的。”
君皓天冷著眼沒拒絕,算是預設了徐妃讓人請芳昭儀的舉動。
一行人移駕君皓天的帳內,太后長長地嘆了口氣,“皇上,哀家總算是聽明白了,且不說徐妃和徐側妃她們姑侄二人到底誰對誰錯,這件事情與寧姐兒是無關的,她本是好意給自己的姑姑送安胎藥,結果都被有心人誤會利用。此事皇上可一定得查明真相,否則會讓孝順之人寒心的。”
“母后放心,此事自是要查明,還寧姐兒一個公道。”君皓天再次看了徐昭寧一眼,見她依舊乖巧地站著,至始至終,都沒有情緒大動過。
即便是太子指責她心思歹毒時,她也只是淡然辯解,這樣的性情還真是讓人側目。
芳昭儀很快被人找來,當著皇上的麵她不敢撒謊,一五一十地將當時徐嫣然的話給全部複述了出來。
“徐側妃以皇后娘娘的東海赤珠換到了那顆保胎丸,臣妾親眼所見,不敢有任何隱瞞。”
芳昭儀跪在地上,低垂著頭不敢多說,來的路上,阿朱已經交待過她。她本有意給徐妃使絆子,可阿朱說若她敢改口,便別想再在宮裏呆下去。
她怕的不是阿朱,而是阿朱身後的人。
“呵,好一個徐側妃!好一個太子!好一個皇后!”君皓天氣的面色鐵青,那東海赤珠是他賜給皇后的,當時說過赤珠極為難得,整個凌雲國還不過兩顆,他都賜給了皇后。
可是她呢,轉手就賜給一個小小的側妃。更讓人可氣的是,這側妃還用它來換一顆小小的保胎丸。
君皓天沒見過明燭,也不知道民間是怎麼傳頌明燭的,在他看來保胎丸宮裏的御醫就能做,實屬常見之物。
“父皇,此事兒臣並不知情,一切都是徐氏自導自演的。兒臣並不知道她去跟徐妃討要保胎丸,更不知道她竟然心存歹念謀害兒臣的孩子。父皇,痛失孩兒的滋味不好受……”
“嗤……”
正當君慕銘聲淚俱下時,一道猶為響亮的嗤笑聲響起,所有人都朝聲音的主人看去,只見司景昱懶懶地抬眸,“也不知道剛剛是誰信誓旦旦的說保胎丸已被徐氏服下,帳裡一定找不到保胎丸。”
“司景昱,你為什麼屢次跟本宮過不去!”君慕銘含恨問道,可司景昱充耳不聞。
轉頭再次朝君皓天拱手,“此事並不複雜,太子側妃仗東宮之勢強奪徐家昭寧送給徐妃的保胎丸,太子得知此事,便跟徐側妃商量調換藥丸,以圖一石二鳥,除掉懷有龍子的徐妃,以及微臣的未婚妻。
這樣一來,太子不但少了個競爭者,同時也成功地讓微臣痛失未婚妻,證明福薄一說。”
在場的所有人,在司景昱說完之後都陷入了沉思,原來這纔是太子殿下的陰謀?
還真是個一石二鳥的好計謀。
皇后臥床的這些年裏,徐妃備受寵愛,只是因為膝下無子所以纔沒有人提議冊封她為中宮。
如今徐妃有孕,百官之間已有異動,若徐妃真生下兒子,無疑是太子最大的競爭者。
而司景昱,雖是郡王之身,但自小養在皇上跟前,皇上對他比對太子還好,太子心裏不平衡,從來不遮掩自己對司郡王的厭惡。
若今日徐妃不能自救被問責,徐昭寧被牽涉殞落,到時候皇上失皇子,司郡王失未婚妻一蹶不振,到時候後宮無人與皇后爭寵,前堂無人與太子搶父愛,最大的贏家無疑就是太子母子。
“銘兒,你怎可如此!”太后最先回神,滿臉失望地看向君慕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