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將徐妙然賣個好價錢
“林氏你放肆!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徐仁裕被氣的面色鐵青,看林瓏的目光極為駭人。
林瓏心裏害怕,可面上依舊非常強勢,“父親你就容兒媳放肆這一回,然姐兒她必須要嫁給太子,如果你不想我們忠勇候府名聲毀於一旦的話。”
不管是爲了忠勇候府的名聲,還是爲了她自己,她都不能讓徐仁裕入宮去。
徐承客被林瓏的強勢給嚇了一跳,覺得她這話中有話的,細想一下,他有一個女兒要嫁進郡王府就已經被人羨慕了,若再來一個入主東宮,這得是多大的榮耀啊。
光是想想就覺得很美,徐承客也顧不上林瓏為什麼神情異樣了,他朝徐仁裕走兩步,然後極為認真的勸說道,“爹你別糊塗,這聖旨都已經下了,便說明皇上肯定是已經同意的了,你這突然進宮阻止豈不是向皇上表示你不贊同這事,可是明晃晃的要去打皇上的臉啊!
若盈姐兒還是貴妃,爹你惹怒了皇上,她還能替你說一兩句好話,可是現在她只是妃位,你這一進宮若是惹怒了皇上,到時候連累到她和我們候府可如何是好!”
徐承客腦子終於好使了一回,直接將徐妃拉出來作筏子。
一旁的林瓏也已經收斂好自己的情緒,冷靜地附和道,“候爺可是纔剛坐上吏部尚書一職,若因為父親您這冒然進宮惹怒皇上,到時候皇上一怒之下,又摘了他的烏紗帽可如何是好?”
“可你們誰知道如今太子對我們忠勇候府是怎樣的一種心態?”徐仁裕被兒子媳婦同時反對,有些心累,他嘆息了一聲。
“還能是怎樣的心態,皇后嬤嬤病體沉珂,太子他想保住自己的儲君之位,就必須得倚靠盈姐兒,這道理不是明白的很嗎?”
見徐仁裕依舊遲遲不表態,徐承客索性攤開了來講,“林氏說的對,若因為爹你進宮惹怒皇上,而導致我的尚書位置不穩,那爹你可就是我們候府的罪人了。”
“胡鬧!你自己幾斤幾兩你會不知道,你如何能坐得了吏部尚書的位置!”
“爹,你這說的什麼話,我不能坐這個位置,那誰能坐。你到是告訴我,誰能坐這個位置,徐承讓嗎?”
這回輪到徐承客咄咄逼人了,徐仁裕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滿眼失望地看著情緒激動的徐承客和明顯心有算計的林瓏。
“你們可是都覺得這樁婚事極好?”
“是!”
“對!”
徐承客和林瓏異口同聲地回答,徐仁裕眼裏最後的那抹亮光消失。
“既是如此,那以後府裡的事情便你們自己做主吧,我不會再插手。”
說完朝他們揮揮手,徐仁裕一臉的辛酸和疲倦,可不管是徐承客還是林瓏,都沒有時間來體會他的心酸,兩人迫不及待的轉身離開。
短短一個時辰內,二小姐徐嫣然馬上就要入主東宮的訊息在忠勇候府裡傳播開來。
林瓏有意揚眉吐氣,特意給府裡下人賞了三個月的銀錢,因此府裡上下全部都在稱讚二小姐好福氣。
青院裏,徐承客心情大好地向青靈炫耀著以後兩個女婿輪流孝順他的美好前景。
青靈面上與他同高興,但心裏卻是急的團團轉,林瓏的性子她可是清楚的很,一旦翻了身,只怕騰出手來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收拾她。
而她在候府裡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徐承客是靠不住的,只要有更年輕的人出現,他便一定會被勾走,若想在候府中立於不敗之地,只怕她只有求一個人了。
在徐承客離開後,青靈便直接去了韶院。但徐昭寧並沒有見她,任由明玉陪著她閒坐好一會兒,最後青靈只得怏怏地離開。
聽荷軒裡,得知訊息的白姨娘長聲短嘆的坐在桌子邊,聲音幽幽地問芍藥,“這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姨娘別惱,依奴婢看夫人也不過是面上光鮮罷了,二小姐再有出息,可候爺並不待見她呀。”
“唉……你不懂!到了我們這樣的年紀,比的可不單單是自己受寵與否了,還得看孩子爭不爭氣。”
對於林瓏爭不過青靈,屢屢受挫的事情白姨娘自是知道的,她與林瓏相爭多年,從來不小看林瓏,但從來也沒有高看過。
她在意的是,為什麼徐昭寧和徐嫣然她們一個個的都能高嫁,而她的女兒卻被連累的名聲盡毀,只得靜守在候府裡哪都去不了。
“三小姐極好的,夫人……”
“好什麼好!那死丫頭就只有些小聰明,你就說賞花宴那次吧,她想算計徐昭寧那賤人,怎麼也不事先告訴我一聲呢,只知道一味的莽撞行事,結果你看非但沒有整到徐昭寧,反而還將自己給折了進去。”
這樣的話芍藥不敢接,只能低著頭不說話,但白姨娘顯然是積累了好些怨氣的,徑直地說叨上了。
“前日候爺好不容易來了聽荷軒,我提醒他,妙姐兒如今也到了相看夫家的年紀了,可是你知道他如何跟我說的嗎?”
“如何說?”一道不是芍藥的聲音接過了話頭,但正在氣憤當中的白姨娘並沒有發現異常。
只恨恨地將徐承客的原話轉述,“他說一個名聲盡毀的丫頭要看什麼夫家,到時候尋個家底豐富的鰥夫嫁過去就是了。”
“還真是好算計呢!”
“芍藥你這是什麼話,這能算什麼好訊息,妙姐兒她怎麼能嫁鰥夫,我這麼辛辛苦苦的培養她,可不是爲了讓她給人家帶孩子做後孃的。”
“那姨娘有什麼打算,或者說姨娘想將我賣到什麼樣的人家去?”
“我,賣什麼賣?”白姨娘終於是發現了不對,轉身看向來聲音來源處,便見徐妙然正冷著臉站在門檻處。
“姨娘可是覺得自己生的女兒不如夫人生的女兒,所以很遺憾?”
見白姨娘注意到自己的到來,徐妙然閒適地繼續往裏走,每走一步說一句話,隨著她與白姨娘距離的拉近,話裡的刀子也就越發的明顯。
白姨娘被她這話給刺的心尖兒疼,哪怕是心裏確實有遺憾,但被徐妙然這樣堂而皇之的說出來,卻又是另外的意思了。
她白著臉阻止徐妙然繼續說,“妙然兒你說的什麼話,姨娘什麼時候說要賣你。這不是正跟芍藥話家常麼,你二姐姐她跟太子的婚事終於是定了下來,這也是我們候府滿門的榮幸,有兩個嫁的如此好的嫡姐在前,你的婚事也能沾上些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