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司府有請
徐家藥堂,赫連玉明的診房裏,徐昭寧終於是縫好了最好一針,她手腳麻利地將赫連玉明的傷口給包紮起來。
同時交待白朮,“他的傷口可一定得注意不能感染,而且上面的這一層草藥得每天更換。”
白朮將徐昭寧說過的每句話都記在自己的手札上,放下毛筆時,她看徐昭寧的目光裡滿是崇敬。
“小姐,原來還可以這樣治病呢。”
徐昭寧又替赫連玉明把脈作最後的確認,做完之後纔回答白朮的話。
“這也只不過是一種手段而已,但是你也看到了,這樣的手術想要普及並不現實。”
見白朮點頭,她又接著說道,“你回去將筆記整理一下,然後好好地回憶一下我剛剛手術的過程,若再有類似的病人,我又恰好不在藥堂,便由你頂上了。”
“我……可以嗎?”白朮有些不自信,她不是小姐,做不到小姐那樣熟練地開腹和切除,若一個不好……
“誰還沒個第一次呢,相信自己。我會給你畫份人體結構圖,你必須十分熟悉人體內部組織,然後熟能生巧。”
前世的徐昭寧就特別注重放權,她會的醫學理論和實踐經驗經常會著書,以供下屬和醫藥同行學習。
如今來凌雲國,她也打算如此。畢竟,不可能每一場手術都由她來上。
這本是她的一個構思和想法,但聽在白朮的耳裡卻是天大的恩情。
“小姐……你太偉大了。”
“怎麼還哭了呢,”見白朮眼眶紅紅,徐昭寧有些哭笑不得。
“你這些可都是秘技,你都告訴我了還怎麼藏私呀。”
“傻丫頭,我巴不得你們大家都會,這樣在關鍵時期才能更好的幫助我。我一直都相信團隊的力量!”
徐昭寧稍稍思索,便明白她憂心的是什麼。可藏私什麼的,她從來沒有想過。
能偷走的藝,都是屬於大家的,真正的殺手鐗都是自己摸索出來的。
她的這些話無疑又將白朮給惹的眼眶紅紅,感動的一批。見狀,徐昭寧只好轉移話題。
“一會兒,你去跟丞相府的人說一下大致情況,就說赫連玉明手術很順利,但後續的修養同樣很重要。在他能下地走動之前,必須得住在藥堂裡,因為我得隨時檢視他的傷勢。”
“好的,我明白了,小姐放心。”說到病人和看診,白朮也是極為專注的,連連點頭又問了徐昭寧幾個需要注意的問題。
這時明月忽忽走進來,一臉凝重地朝徐昭寧示意。
“發生什麼事了?”
徐昭寧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道。
“司府來人,說是他們家老夫人請小姐過府喝茶。”
徐昭寧脫手術服的動作一僵,認真地看了明月一眼,“司府,哪個司府?”
京城中姓司的大戶人家並不多,能與她扯上關係的更是有且只有一家,徐昭寧皺著眉頭,心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升起。
“就是你想的那個司府,你若不願意去的話,我便替你回了。”
明月嘴上雖是這麼說,可是想著司府那人說的話,又有些擔心徐昭寧真不去的話,會落人口實。
“能拒絕?”徐昭寧一針見血地問,明月是個實誠的,僵著臉搖頭。
徐昭寧呵呵一笑,“那你說這話的意義何在?”
明月一囧,站在旁邊裝死不說話,徐昭寧卻是眯起眼睛,“這司家老太太看來是來者不善呀。”
邀人喝茶卻不給人拒絕的機會,這不是明顯的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麼。
徐昭寧終於是換好自己的衣服,示意明月過來替自己梳頭,快要收拾好時,明月終於還是憋出一句話來,“你害怕了?”
如果害怕了就趕緊去找我家王爺要愛的抱抱,明月覺得自己可以適當地打張包票,如果徐昭寧真這麼做了,那她家王爺肯定會高興的夜不成寐的。
可徐家主向來不按常理出牌,聽到明月質疑的話,她眉一挑,學著沐冠霖那眼眼上揚、輕挑浪蕩的模樣,伸出一根手指頭挑起明月的下巴,“少女,你家小姐什麼事情怕過?”
明月嘴角狠抽,翻了個白眼,“別讓我家王爺替你收拾爛攤子就行。”
徐昭寧輕呵,然後大手一揮,“讓清風去套車,我們現在就去司府喝茶。”
“要不要告訴王爺一聲?”見徐昭寧似乎一無所知的模樣,明月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提醒一下,可又不知道王爺跟徐昭寧說過多少司家的事情,怕弄巧成拙不得不說的很是隱諱。
“不用,”徐昭寧搖頭,沐韻詩跟她說過,司景昱跟司府的感情寡淡,想來肯定是不太願意回去的。即是如此,那就沒必要讓司景昱為她而為難。
走出藥堂時,夜幕已降臨,明月陪在徐昭寧的身邊,在離開藥堂裡她終究還是沒能忍住讓暗處的暗衛回郡王府向王爺報備一下。
司府坐落城北,整個府邸坐落面積極大,門口的一對漢白玉獅子極為高大威猛,一看就是富貴顯赫之家的象徵。
但徐昭寧卻是眼尖地發現大門頂端的牌匾有著明顯更換的痕跡,“司府”二字也不像是出自名家之手,更像是倉促間寫好掛上的。
門口枯黃的落葉滿地無人打掃,大門緊閉的像是壓根沒人居住一般,徐昭寧側頭讓明月前去叩門。
敲了好半天,才終於見一個年邁的老者來開門,明月稟明徐昭寧身份和來意後,那老者便蹣跚著進去稟報,又是好長一段時間才聽到腳步聲。
徐昭寧從下馬車到司府正廳,差不多花了小半個時辰,原本就暗的天色這會子已經完全黑沉下來,夜晚來了。
郡王府,書房
司景昱正埋頭看公務,司北腳步匆匆地走進來,“王爺,溫蘭小姐求見。”
“不見,”司景昱頭也沒抬便直接拒絕。
“可她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王爺。”司北硬著頭皮解釋,然後就見他家王爺抬起頭,目光冰冷地看著他,“什麼時候,你心裏的重要事情標準降的這麼低了?”
意外之意是,即便是溫蘭有再重要的事情,他還是不見。
“司哥哥,你就讓我進來吧,我跟你說的事情是跟徐大小姐有關的。”門外傳來一道嬌俏的聲音,溫蘭顯然是跟著司北進來的。
司景昱突地轉頭看向司北,眼裏的譴責意思明顯,司北額角滲出冷汗來,猛然跪地請罰,“屬下該死,自願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