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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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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暴雨(10)

    “行,趙科長,繼續往下說。”

    ……

    原本計劃一刻鐘內就開完的會議,在趙科長的胡亂引導之下,竟然開了半個多小時。而在返回技偵科辦公室的路上,小隊長見周圍沒人了,這時才走到趙平身邊,小心地問道:“趙科,怎麼您沒說火器的事?”

    “哼,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爲了這個。”說罷,趙平在胸前豎起了大拇指。

    這個手勢在當時的環境之下,意為“往上爬”。可是小隊長自然是不解,隱瞞了口供的重要情報和往上爬有什麼關係,便繼續問道:“可是趙科,咱們又不親自去執行,這個情報隱瞞對咱們沒有好處啊!”

    “你放心吧,我已經安排了。”

    “安排了?是誰,石大隊長?”

    趙平伸出手指放在嘴唇前,輕輕示意道:“噓。”

    雖然趙平沒有明說,但這個動作明顯是讓他不要說出去的意思,那小隊長便理所當然的認為趙平已經和石隊長私下說好了什麼,便不在過多的詢問了,這也讓趙平終於是喘了一口氣。

    “大東啊大東,你可別被抓住了,如果你進去了,我也就完了,知道嗎,你知道嗎!”

    趙平已經在自己職責內盡全力去幫助“東哥”逃跑了,而他隱瞞了火器的重要情報,也的確幫助“東哥”成功逃過了這一劫!

    “東哥”他們一共有八個人,當然他可不會傻到,這八個人全都一塊跑。在他的安排之下,八個人包括他在內,一共分成了四個小隊,向着不同的方向跑去,但最終目的地都是向正北越境,誰會碰見解放軍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這看似十分公平的方位安排,實際上,“東哥”只是爲了讓自己方便逃跑做了幾個誘餌而已,除了他和蛤蟆的這組之外,別的小隊都是衝着解放軍去的,這樣無疑能給自己爭取更多的逃跑時間。

    “好了,路線就這麼安排,都有問題嗎?”

    “沒有老大!”

    “沒,就這樣吧,老大!”

    “兄弟們,記著,到迫不得已再開槍,如果開槍也跑不了的話那就別開槍,爲了你們的未來著想,懂嗎?”

    “懂!”

    這一眾小弟還以為“東哥”是在為他們考慮,殊不知,“東哥”只不過是怕槍聲暴露地點,引發更多的解放軍罷了!

    “走吧!走走走!過境見!”

    除了“東哥”是往東北方跑之外,另外三支小隊分別跑向西北方、正北方和東北大角。根據地圖和哨所規模來判斷,“東哥”自然是把沱領哨所當成了首要的敵人,故意安排在西方有兩支小隊來吸引沱領的追捕程序。

    而東北大角這個位置的小隊和他距離最近,如果自己遇到危險,也可以叫他們過來支援。可以說“東哥”已經算好了一切,如何利用小弟們的生命也是做了周密的部署。

    但他錯就錯在對哨所的瞭解不多這方面,沱領哨所是“犬王”這件事,他根本就不知道,或者說曾經有背的“房東”聊過“犬王”類的話題,“東哥”也不過是嗤之以鼻,對此毫不在意,但今天在這跨境的關鍵時刻,他就是因為對“犬王”的不屑,才讓自己吃了大虧。

    最先被沱領哨所追上的是西北方的那兩個小弟,與其說是“被追上”,倒不如說是他們兩個迎頭闖進了包圍網裏。小黑和羅胖子跟著“東哥”有兩年了,他們兩個對“東哥”還是比較瞭解的,所以在“東哥”安排解散之後,他倆只往西北方向跑了十分鐘,便覺得事情有什麼不對之處。

    此時此刻的王曉芙正在衛生站給生病的軍犬配藥,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左眼皮總跳,難受的她總是揉眼。同科室的大夫見狀,立刻開啟抽屜遞過去一瓶眼藥水說道:“曉曉,滴點眼藥水,別搓了!”

    “不、不是那回事,我眼睛不澀。”

    “那你還搓,小心感染嘍!”

    “我這眼皮老是跳,哎,煩死了。”

    看著王曉芙正在揉的是左眼,這名女大夫笑著說道:“那不有首歌唱的嘛,‘左眼皮跳跳好事要來到’,你這是要有好事了!”

    可王曉芙卻只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眨眨眼說道:“知道嗎,在我們那,男女是反的,男的是‘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女的是‘左眼跳災,右眼跳財’。”

    “噫……行了吧你,還‘你們那你們那’的,你家跟我家就隔著100多裡!”

    “嘿嘿。”王曉芙端起水杯喝了兩口,便轉移話題問道:“哎對了,你的獸醫資質認證咋樣了?”

    聽到王曉芙這麼說,女大夫可算是開啟了話匣子。她把桌上的檔案輕輕一摔,無奈道:“哎!別提了。說我缺實習資質,總是被駁回!”

    “實習資質?你怎麼會缺這個?”

    “我可不像你們,是實打實考進來的軍醫,我啊,沒爹要沒人養的孩子哎。”女大夫伸了個懶腰,拉著長音埋怨道。

    王曉芙笑了笑,擰緊瓶蓋說:“你少來啊,憑你爸那關係,調走還不簡單?誰讓你不走的!”

    這女大夫比王曉芙小兩歲,她和沱領哨所的一名士官在談戀愛,還有一個月就滿一年了。正是爲了這男朋友,所以她一直不願意調走,寧可無名無分地留在這衛生站裡。

    衛生站的醫生都是有名額限制的,雖然她的條件符合,但是站裡並不缺醫生,如果硬要塞進來一名大夫的話,只能以“進修”的名義。雖然工資是衛生站來負責,但實際上她的軍籍並不歸衛生站管。

    女大夫摘了眼鏡,看著窗外的一片片白樺樹林,有感而發地說道:“曉曉,你知道嗎,有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留在這不是爲了他。我好像愛上這裏了,這種感覺你明白嗎?”

    王曉芙再次抿嘴笑了笑,她當然懂得這種感覺,“在邊境的林海雪原待久了,確實是會洗禮一個人的。

    說這話的時候她想到了鄧仕龍,一個從抗拒這裏到深深愛上這裏的普通士兵。可能鄧仕龍代表了相當一部分戰士的心理過程,他們從無奈、厭倦,到渴望、風險,一定會經歷些與衆不同的東西,才能徹底地昇華人格。

    聯想起第一次見鄧仕龍的樣子,王曉芙“噗”的一下笑出了聲。

    “嗯?你、你笑什麼?這有什麼好笑的?”

    “啊?”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王曉芙立即回過了神,“沒有沒有,我沒笑你,剛纔想到別的事了。”

    看王曉芙那滿臉的微紅,女大夫壞壞地一笑,指著她說道:“哈哈哈,曉曉,你是不是想大龍了?”

    “你瞎說什麼!我想他幹什麼!真是的。”

    “還裝還裝還裝!”

    大龍是衛生站護士們給鄧仕龍起的外號,後來傳到了王曉芙的耳朵裡,久而久之就這麼叫下來了。

    “你別鬧,我沒想他,他哪值得人想啊,哼!”

    “你說說你,你倆認識幾年了?哎?對了,是不是比咱倆認識還早啊?”

    王曉芙點點頭,看著掛鐘說道:“恩,比你早,那時候你還不知道禍害哪個小哥哥呢!”

    “哎呀,別轉移話題!”

    “我轉移什麼話題?我們倆可啥事都沒有,你成天胡思亂想,整個衛生站啊,就你想的多!”

    一聽這話,女大夫可是不樂意了,“什麼叫就我想得多?你倆那卿卿我我的模樣,連主任都知道好不好?”

    “嘖!我什麼時候和他卿卿我我了!”

    “呦呵,還不承認?”女大夫站起來說道:“你泡的那鹹菜給誰了?還不是給大龍了!”

    “好啊你,我難道沒給你嗎?”

    “給我?你還好意思說啊!”女大夫伸出手掌比劃著,“就在食堂給我吃了這麼一點,喏!看見了嗎!就這麼一點!你給你家大龍可是一罐子啊!”

    王曉芙從桌子上拿起碘酒罐,無奈地搖頭道:“你這個吃貨!等下次我再給你醃點行了吧!”

    “下次?現在馬後炮了?我纔不會被你收買呢!”

    “你啊你。”王曉芙笑了笑,便配起了碘酒來,不再理她什麼了。

    可是女大夫卻並不滿意,王曉芙越不說,她就越想知道,“曉曉,你實話跟我說,你倆就不相互喜歡嗎?”

    王曉芙正在塞紗布的手突然頓了一下,但她依然不動聲色地說道:“沒有吧,不是哪種感覺。”

    “你撒謊!”

    “我撒什麼謊?”王曉芙抬頭問道,但是手卻沒有停。

    “剛纔你明顯愣了一下!”

    “沒有,你別鬧了,露露一會兒還要打針呢。”

    露露是沱領的一隻5歲母犬,上個星期開始突然腹瀉,現在已經住了三天院,狀態才稍有好轉。

    “說真的,曉曉,我覺得你倆很合適啊。”

    “你又來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似的好嗎?”王曉芙刻意地在迴避著這個問題。

    “也怪了,難道大龍沒有什麼表示嗎?”

    “表示?表示什麼?他忙著呢!”

    “哎呦,我怎麼聽出了一絲吃醋的味道?”

    王曉芙放下玻璃瓶,轉過身嚴肅地說道:“好了,我的姑奶奶,你就別管了行嗎?等他下次來了,我讓你們倆聊聊行吧?”

    “啊!這是你說的!讓我們聊聊!”

    “對,我說的,等你跟他聊過了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了。”

    其實王曉芙自己都不知道,如果鄧仕龍追求自己的話,自己會不會答應?但她不是一個會為自己著想的人,而鄧仕龍也一樣。兩個都不會為自己著想的人在一起,勢必會放慢感情的進度。

    搖搖頭不再想這些,王曉芙把碘酒瓶放在了配藥車上,說:“好了,等下小芬來了之後讓他拿上邊這幾個,專門給露露用的,別弄混了。”

    “恩我知道了,你幹啥去?”

    “哎呀!上個廁所都問!”說完這句話王曉芙又突然轉身說道:“不許跟我一塊去!”

    “哎?我剛想說一塊的。”

    “你坐著就行了,哎。”

    今天鄧仕龍走的急,現在她心裏的確有點莫名的心慌,站在衛生站門口的臺階上,王曉芙看向遠處的一片片白樺林,擔心地喃喃道:“仕龍,一定要安全回來啊……”

    ……

    羅胖子本來就胖,讓他跑步比殺了他都難,十分鐘對於他來說,已經是極限中的極限了。跑不動的他扶著樹幹,不斷吐著口水,道:“小、小黑!我、我、我特麼的不行了,跑不動了,不、不跑了!愛咋咋地吧!我、我真跑不了了!”

    “胖子!你他媽!真拖我後腿!槽!”

    “你愛說什麼、就、就說什麼!老子不跑了,不、不跑了!”

    看羅胖子那胸口起伏的程度不像是說假話,小黑也沒有辦法,只能暫時在這裏休息了起來,“休息會兒行嗎?你別他媽說洩氣話!”

    “好、好!休息!休息!”

    “你別說話了!使勁深呼吸,不要用鼻子呼吸,用嘴,用嘴呼吸!知道嗎!”

    “呼哧呼哧……”

    羅胖子只能吃力地點著頭,肺裡的灼熱讓他一句話也不想說。幸虧現在樹林裡沒有雪,不然羅胖子這一屁股躺下去,散發出來的熱氣估計能把雪堆全都融化了!

    小黑盯著手錶上的指南針,無奈地抱怨道:“媽的!沒地圖!光靠著錶盤有個卵用啊!”

    “地圖、地、地圖……”

    “都被老大給燒了!之前我也沒看一眼!哎!”

    可羅胖子孩子支支吾吾地喘氣道:“不、不是!地圖!地圖在、在、在……咳咳咳咳咳!”

    “嗯?你說啥?胖子!彆着急,慢慢說!”

    “水……”

    “水?水個屁啊!”現在小黑也是渴的受不了,爲了輕裝上陣,他們的水都在車裏,一瓶都沒拿,“我他媽也渴的受不了!”

    羅胖子使勁擺著手,但是他已經虛脫到了極致,這擺手在小黑看來卻是慢悠悠的。

    “車!車裏!”

    “對,我知道,水在車裏!我沒拿,一瓶都沒拿!你能忍不?再堅持堅持!”

    羅胖子說不出來想說的話,急地汗一個勁地流。他使勁喘了兩口氣,這才緩過了神說道:“都、都在車裏!水、水在!地圖也在!”

    “嗯?你說啥?”

    “地圖!車、車裏!”

    小黑猛地站了起來,蹲到羅胖子身邊大吼道:“地圖在車裏?不是老大都給燒了嗎!”“地圖是燒了,但那書還留著呢!”

    “書?啥書!”

    羅胖子靠在白樺樹上,煩躁地解釋道:“就是、就是我看的那本林區分佈大全!”

    “啊?那、那裏面有地圖?”

    羅胖子沒有再說什麼,他喘都喘不過來氣了,哪還有功夫跟小黑廢話,便吃力地點了點頭。小黑這個時候則像是被福爾摩斯附體似的,被求生欲逼得腦袋也靈光了起來。

    “你、你說老大為啥要燒地圖?沒有必要啊!咱們正西北是哪?不會、不會是‘丘八’基地吧?難道老大要把咱們當誘餌!”

    其實羅胖子這個時候也並沒有往這個方面想,他只是想回車上拿地圖和水,並沒有去擔心小黑所說的問題。所以被小黑這麼一點,羅胖子纔有些擔心地思考了起來。畢竟“東哥”這個人是十分自私的,不然也不可能爬到“房東”的地位。

    在這種極端情況下,明明大家一塊跑更有生還機會,可是為什麼“東哥”偏要安排他們幾個向着不同的方向逃跑?這裏麵肯定是有著什麼問題!

    想到這一點,羅胖子後背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槽!真、真他媽的有可能!咱們、咱們可能被賣了!”

    “可是西北到底有什麼?你走過這麼?”

    “沒有,以前老大帶我們走的是別的路,這條‘線’我也第一次來!”羅胖子不安地看了看西北方,而後轉頭說道:“咱們回去吧!”

    “回?回哪?”

    “能他媽回哪啊!車上啊!”

    小黑搖搖頭,他仍然想按計劃往西北方逃跑,於是勸說道:“你回到車上有啥用!‘下邊’都是條子!‘上邊’是‘丘八’!往哪都出不去啊!”

    “地圖!看看地圖再說!別急!黑子!”

    “可是……”

    “別尼瑪可是了!哎呀!”羅胖子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這個時候竟然拽著小黑就往轎車那邊跑去,“咱們絕對被賣了!你說的對!老大絕對沒有那麼好心!”

    其實羅胖子在剛開始的時候懷疑過“東哥”的安排,他懷疑的主要誘因是他跑不動,所以他想從另外一個路線逃跑。但他畢竟是一個小弟,哪怕在這種時候,他都沒有要反抗的心,而是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跑。

    小黑的指南針非常不靈敏,那箭頭一會兒指右、一會兒又指向左,好在他們跑出去的距離並不遠,所以差不多二十分鐘後,他們才終於看到了那兩輛來時的越野車。

    “黑子!別去!蹲下蹲下!”

    “嗯?”

    小黑被羅胖子一拽,趕緊蹲下來、大氣不敢吭地問道:“咋、咋了?”

    羅胖子現在不確定有沒有警方追兵,如果有的話,那他們兩個現在就是自投羅網。所以他和小黑蹲在落葉松下等了兩分鐘,確定沒有異常之後,他才拉著小黑跑了過去。

    “幫我警戒下,黑子!”

    “好、好的!”

    小黑從來沒有開過槍,這個時候拿槍的手還不斷打著顫,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蒙了,便將全部生的希望都寄託在了羅胖子身上。

    羅胖子之前看的那本《防風林分佈圖》是本32開的小書,雖然最後兩頁印著這片區域的縮圖,但是比例很大,他也只能依稀分辨出所在的位置,畢竟“外沙帶”的主路畫的十分清晰。

    可是當他沿著主路往上找出口時,那一個圓形小點標註卻是把他嚇出了滿頭冷汗,“我、我、我、我槽!”

    小黑被嚇得一機靈,緊張地回過了頭:“胖子!怎麼了?”

    羅胖子指著左下角的註釋,驚恐地大喊道:“真、真他媽的是基地!這是他媽的基地!我槽!我槽!”

    那個小紅點右面的標識是“哨所”,就緊挨著他們剛剛行駛過的“外沙帶”主路,按照比例尺推測的話,這個“紅點”距離他們的位置只有區區十幾公里!

    小黑使勁嚥了一口唾沫,明知故問道:“咱、咱們在哪?”

    “能他媽的在哪啊!”羅胖子點了點緊挨著“紅點”的主路喊道:“這!咱們在他媽的這!”

    “老大、老大真的把咱們賣了?”

    “廢幾把話!這上面畫的明明白白,你、你看不見嗎!”

    小黑不是看不見,而是不敢相信。雖然“東哥”是一個手段極其狠毒的人,但他從來沒有對自己的小弟“下過手”,按常理來說的話,“東哥”根本不可能把他們當成誘餌的。

    可是看著羅胖子手中的地形圖,小黑此時是不信也必須相信了,“胖、胖子,咱們怎麼辦?怎麼辦!”

    “能他媽怎麼辦?這不明擺着嗎!車、車!咱們有車!咱們跑吧,沿著這條路跑吧!”

    “開車跑?可、可是……”看著那主幹道延伸而去的方向,小黑卻十分猶豫,“不行!開車的話會被攔的!這不是找死嗎?”

    羅胖子氣地一甩手,直接把那書本懟在了小黑眼前,大吼道:“這他媽就不是找死了嗎?啊?你說說看咱們還能往哪跑!”

    “可是……”

    “別尼瑪可是了!坐好!這就走!”

    其實羅胖子現在也不過是在賭而已,他選擇開車無疑是因為自己跑不動了;而小黑的體力還算充足,他並不想開車進入軍方的包圍網。但是一時間,他又不知道在這林海中能往哪跑,再說了他們身上有槍,所以開車闖卡也不是不可能。

    摸了摸腰間的槍柄,小黑顫抖地問道:“那、那要碰上‘丘八’,跟他們幹嗎?”

    羅胖子一把打著了火,想都沒想地大喊道:“幹!”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警方在南方主幹道上設的卡距離他們有五公里左右,如果他們能利用這個空檔往南邊的林海中跑,的確是能給警方帶來不小的搜捕任務。但是他們不敢在原地耽擱,羅胖子覺得如果再墨跡下去,警車可能下一秒就會衝上來,所以在這個情況之下他的決定只能是往前開!

    而這條主幹道往前三公里,就是連隊剛剛設定的路障。羅胖子要想衝過去,那根本不可能,而小黑說的“幹”也只不過是說說,真到時候碰上了,沒嚇得尿褲子就不錯了。

    這個時候往南邊追來的沱領小隊只有三個人,帶隊隊長任楠是一名中士,任務經驗非常豐富,由於他們是最靠近敵人的“尖刀”,所以自然是帶著軍犬一併搜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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