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請太醫
流璃這幾天已經請了很多大夫來查探流歌的病情了。請來的大夫一開始見到流歌那虛弱的樣子的時候,還以為沒什麼大礙,但是一把脈,就逐漸覺得不對頭了。
脈象明顯不像是正常的脈象,而且虛虛浮浮的,與流歌現在身體極度虛弱的樣子倒是很是相配。
所有的大夫都能看出來有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再往下細細追問,卻沒有一個人能說出來什麼所以然了。
流璃又送走了一個大夫,回身來到流歌的床前,面上帶著歉意:“姐姐,你不要灰心。我明天再去請幾個大夫來,我聽說城西有一家藥鋪,那裏有個陳大夫,醫術很是高明。”
她本意是想安慰流歌,但是實際上這幾天這麼多大夫來看過了,她便是反應遲鈍,也總該明白過來什麼了。
尤其是現在看到流璃那悲慼的模樣,她的心中更是明瞭了幾分:“流璃,你對我說實話,那些大夫都是怎麼說的?”
流璃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慌亂,但是很快就又鎮定下來:“姐姐,那些個庸醫,根本就不知道你的病情究竟是由何引起,你不要多想了,我明天再去請大夫。好大夫這麼多,總有能看出來的。”
“我知道了。”流歌的眸色沉沉的,“你去休息吧,這幾天為我忙前忙後,辛苦你了。”
流璃抿了抿嘴,本打算留下來陪著流歌的,但是最終抵不過她的一句“我累了”,想了想最終還是順從地交代了流香照顧好她,自己退了出去。
她剛剛走出去不遠就看到前來探望流歌的墨陽,迎上去與人交談:“姐姐她剛剛喝了藥,現在在休息了。”
墨陽雖然有些遺憾,但是終歸沒有打擾流歌休息,只會尋了地方與流璃交談一番,也好知道流歌的情況:“她現在情況好些了嗎?”
“還是那個樣子,虛弱得不行,找了很多大夫來,都能夠看出脈象不正常,但是具體說是哪裏不對勁,卻一個都說不上來。”流璃有些失望地低下頭,“現在只能靠著一些補藥吊着精神。不過姐姐知道了自己的情況,也是憂心忡忡的樣子。”
流歌現在這樣,墨陽怎麼能不擔心:“一個能看出病症的大夫都沒有?”
“一個也沒有。”流璃搖搖頭,“這幾天幾乎已經將城中的大夫都請遍了,但是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接下來……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一直不知道病症的問題究竟出在何處,那該怎麼辦?
一直靠著湯藥吊着精神也不是辦法啊!如果還是沒有辦法找出癥結所在的話,即便是他們想盡辦法,怕是也不能保證流歌平安啊!
墨陽的眉頭皺了起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一樣又陡然舒展開,連眼睛都是亮亮的:“我想起來了!之前宮中有一個醫術高明的老太醫,只不過後來年紀大了一些,又無心於官場,就辭官隱退了。”
能夠被墨陽稱的上是醫術高明的人,那太醫的醫術想必是十分了得。流璃的眼中也閃過一抹光彩:“能查出他現在在哪裏嗎?”
“能。”墨陽胸有成竹地道,“他的去處倒是不難查,只是這人性格奇怪,不一定願意前來醫治,怕是需要我親自出麵,用上一些手段,再重金禮聘了。”
雖然看樣子似乎是有些困難,但是好歹是有辦法可循的。如果這個太醫真的能夠探出流歌的病症所在的話,即便是過程曲折一些也無妨。
只要能救流歌,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墨陽得了辦法之後就興沖沖地立刻就要動身準備:“那流璃,你先好生照看著流歌,等我將那個太醫尋來,看過流歌的病症之後,我們再做打算。”
人一旦有了希望,做什麼事情都會充滿了鬥志。就像是現在的流璃,滿心的希望就都寄託栽了墨陽的身上,一邊暗暗祈禱墨陽此次能夠成功帶回那太醫,一邊希望這次真的有用。
他們再也不想看到大夫搖頭的樣子了。那個樣子,每多看一眼,他們的心中就是更涼一分。
正如墨陽所說,這太醫的去處並不難尋,只是說服他,倒是需要一點時間和心力。
“只是去出診而已,與官宦權勢紛爭關係不大。”墨陽忍著那太醫的臭臉,“您若是痛痛快快的去了,那就是我私下請您會診。可是如果您不去,那就是惹怒了皇子。”
天家威嚴,一旦發怒,就不是他區區百姓能夠承受的了。
他縱然是不為自己著想,也總是要顧及他身後的家人的。若是家人因此受了連累,那實在是不值當。
那老太醫倔強了許久,終於還是迫於墨陽的威嚴而點了頭。
墨陽這才露出來了笑:“早這樣不就好了嘛!賞,不管治好治不好,都重重有賞!若是流歌的病能痊癒,本皇子還有大賞!”
就在這樣威逼利誘之下,墨陽愣是在最短的時間裏麵將人請到了流府中。
流歌的情況與他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麼兩樣,有各種名貴的藥材吊着精神,總歸是不至於衰弱得太快。但是她的情況不好,即便是他們費盡周折,流歌現在也還是時而昏睡時而清醒的,總是沒有一個定數。
但是當墨陽領著那老太醫來的時候,流歌倒是醒著的。
太醫仔細給流歌把了脈,眉頭一會皺起一會舒展開,直看得一旁的流璃和墨陽的心都是起起落落的,偏生又不敢出聲,生怕打擾了太醫的判斷。
直到最後,那老太醫捋了一把鬍鬚,將手收回來,流璃和墨陽才齊齊迎上去:“情況怎麼樣?”
“情況不是很樂觀。”那太醫也不藏著掖著,直話直說,“大小姐實際上是中了兩種毒,一種毒素清了,一種到現在還沒有根除。大小姐身子虛,本身清除了一種毒之後再休養就已經需要格外注意,誰承想還有一種毒在體內滯留。”
是以,情況並不是很好,甚至,比他一開始想象得還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