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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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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準備見面

    “當然是有事,不然我也不會這麼着急來找你!”流老爺的面色更加嚴肅了一些,道。

    流歌這廂還沒想明白寧雨的事兒,就聽媵人急匆匆來報,說是老爺來了。二人方起身打算去迎,流永元卻已大步流星攜風走進來,流歌見他面色不虞,眉梢一挑,悄悄給妹妹琉璃遞了個顏色,二人齊齊喊了聲:“父親。”

    流永元往主位,先端起桌上放著的茶盞,淺呷了口,纔開口問道:“流歌怎麼也在這?”

    流歌先勾了個笑來,答道:“我尋思琉璃尋我有要緊事兒呢,不想卻是個誤會,正正好我兩也聊個天兒。您呢,來找妹妹有事兒?要不我——”說著要往外去。

    “沒事,你就在這兒——”流永元擺了擺手,這纔看向了琉璃,沉聲,“知道我找你要說甚麼麼?”

    琉璃雖說不大明白父親的意思,心裏卻也有個數兒,估摸著父親怕也不能是來嘮家常的,這會子也不敢頂了當頭的火氣,便先將那頭一低,做低眉順眼之態,諾諾:“我…還不太明白。”

    本身火氣就讓風給颳得差不離了,又見女兒這副模樣,流永元也不好板著個臉,他曲中指一扣桌案,恰窗外有鳥兒飛過,便指那飛鳥,沉聲:“你瞧這鳥,平日裏天南海北地飛,到了這個時節,也得反巢了。要不它去哪兒呢?成天兒地往外飛,凍都給凍死咯。”

    流歌一聽這話,這會子也明瞭了。又想著幫襯幾句,嘴唇動了動,卻還是閉上了。琉璃本是想駁的,最終也只說:“您且明說。”流歌怕她說出點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便悄摸摸地伸手拽了拽她的裙角兒。

    流永元把臉一板,“你最近成天兒的往宮裏頭跑,曉得那些愛話長短的真的說的麼。你說是不是?”他側頭,望向流歌。

    流歌先給了笑,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便想著先糊弄過去,她道:“我卻是不太清楚,或者有的吧。”

    “你莫要護著她,她自個兒一言不發的。”流永元把眉頭一皺,“成天天的往宮裏頭跑,宮裏有甚麼東西勾著你的魂兒了?嗯?”

    琉璃一言不答,只把頭又低了些,瞧著眼裏頭有不甘,也不敢明說,只悄悄把手在袖子裡蜷了,指尖把手掐出四道彎月牙兒來。

    流永元又發話:“宮裏頭沒什麼好的。我流家的女兒,不至於讓人嘮了閒話去。我且告訴你,最好給我收斂著些,莫成天兒往裏頭躥。你聽是沒聽?”流永元看她不答,一副抗拒的樣兒,這會子火氣便又上來了,燒的他心裏頭急急燥燥,便又問流歌,“她這是怎麼回事兒?一句話不說的,就給我訓幾句就成這副模樣,不知道的以為受了甚麼天大的委屈呢!”

    流歌先低聲嚷道:“還愣著幹什麼,茶都冷了,怎麼辦的事兒都!”媵人忙端了茶退了,待人走盡了,流歌才又出了聲兒,“您先莫氣。琉璃沒有這意思,生氣不值當的,還傷了身體呢!”

    她小心翼翼地尋著話兒,既要消了父親的火氣,又不能把事兒說透。琉璃這會心裏頭也委屈的很,就偏偏一句話不肯多說。流歌沒法子,只能給她爹先試著講講道理:“我估摸著妹妹估計是有她自個兒的理兒,打小兒妹妹就聽話。您說是吧?她自個兒心裏頭明白著分寸呢。”說著便又去拽她妹妹琉璃,道,“你也莫死犟著個樣兒,爹呢也是講道理的,父女之間沒什麼隔閡的,你先服個軟兒。聽話——啊?”

    琉璃心裏頭是不願的,也明白不能過於頂撞,便順著臺階兒下,道:“您說的是。道理女兒都曉得,箇中事兒呢不好跟您細說,先謝您教誨,女兒明白了。”

    流永元曉得她這個意思是沒聽進去甚麼,也不想再說理兒了,顯得他婆媽,他也就撂下句話:“再瞎往宮裏頭跑,你摸怪我不講道理,鎖你在屋裏頭!”他看了眼這個軟著抗抗拒拒的,又瞅了眼那個跟著和稀泥的和事兒佬,終歸是氣不打一處來,怎麼也順暢不了,於是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把他那袖子一甩,含怒大步而去了。可憐那媵人剛端了杯熱茶來,便迎面碰上他家老爺,小心肝兒又被嚇了一嚇,更加唯唯諾諾了,見老爺走後,兩姐妹一時無話,氣氛似凝固狀,於是她把熱茶往桌上一擺,便識趣兒了一回,悄悄退下了,給了兩姐妹空間續話兒。

    流歌這才把頭轉過來,拉了她妹妹的手,瞧見那四個鮮紅的印子,先心疼了一番,便又長嘆了口氣,說道:“你何必爭這口氣呢,爹說甚麼,先應著不就是啦?你這麼冰雪聰慧一個人兒,偏偏到這事想不通啦?”

    她妹妹這會子眼圈也紅了,明珠含淚,我見猶憐的,她委委屈屈開了口:“我想著我是不知道我哪兒錯了,你聽那話兒,還要把我鎖在屋裏哩!這不是不講道理麼,再說了,我去就去我的,關旁人什麼勞什子事兒啦?偏生要有人多這個嘴,還給他聽見了!”

    流歌一聽,只覺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的,不知是教訓她小孩子脾氣呢,還是安慰她來的好。便給她整了整衣衫,笑道:“莫耍性子了。爹那樣說也是為你好,又不是沒點道理的瞎胡鬧,那我去把那些個愛嚼舌根子的都給你找來?先打個幾板子出出氣怎樣啊?我親愛的妹妹——”

    琉璃被她鬨笑了,嗔她一眼,只說:“鬧什麼呢,就會哄我了你,讓爹給聽了去,你看他不打斷你的腿,還讓你這樣笑著開我玩笑呢!”

    流歌眼兒一彎,知道她這是氣已經過去了,便伸手給她講淚珠子給抹了去,並道:“行了行了,莫哭了,醜死了都。”想了想,還是準備告誡她幾句,“你自己注意著些,爹是有理兒的……”

    “哎呀!爹剛完了去了,你又來了?好姐姐,你快莫唸叨了,我這個頭都開始痛了!”她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好好好,那我先去了。”

    說罷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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