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何要控制他？”君灼兮連忙用黑暗之力穩住陣中人的情緒:“他是一個有意識的人。”

    怨煞之氣本就會影響人的脾性，使人容易暴怒，再加上這人被困在這裏這麼久，情緒極為不穩，必須一直用黑暗之力安撫。

    “可是......”老者還想繼續勸服君灼兮，但是一旁的司玄臉上卻逐漸嶄露出笑意。

    君灼兮的這個表情，他還只有在君灼兮跟他爭論光暗孰是孰非的時候看見過。

    那個時候的她，可是把他這個從小就在聖庭中耳濡目染的，光明聖子給說服了。

    “修煉之道，雖然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那麼幾條，但是這世間大道三千，以何入道其實並不重要。”君灼兮抬頭，認真的看向老者:“怨煞之體其實跟我們所擁有的靈氣相差無幾。靈獸尚且可以以妖身入道，只要他還能堅守自己的本心，以怨煞入道又有何不可？”

    老者失笑，這丫頭，居然還跟他論起來三千大道。

    但是滄瀾大陸修煉者，求的也就是個入道成聖而已，非心智堅定胸懷天下者，不可入道。

    說起來，上古時期就有一位魔修大能，因為修煉過程中走火入魔入了魔道，卻堅守了自己的本心，直接由魔入道，最後依舊為世人所傳頌。

    這樣說來，怨煞其實也未嘗不可。

    只不過，絕大多數這種不被世人所融的人都墜入了邪道罷了。歷史上曾經出現過幾位怨煞，但是這幾位名聲一點都不好，而且下場大多都十分悽慘，不是夭折了，就是最終維護天下被眾人誅殺。

    這個人的命運，會因為這個小丫頭而改變嗎？

    司玄看著老者感慨的表情，心中頗有些與有榮焉:“您明白了吧，純華帝王可是曾說過說她可以改變滄瀾大陸的格局的。”

    老者吹鬍子瞪眼睛的看向司玄:“你個臭小子，你在這兒驕傲什麼勁兒呢？丫頭現在是你家的嗎？”

    司玄看著君灼兮，笑道:“她一定會是我的。”

    他語氣中的自信簡直讓老者沒話說，狠狠的瞪了他兩眼，也不說話了。

    君灼兮伸出手握住銬在陣中人手上的鐐銬，天火燃起，那鐐銬咔的一聲應聲而斷。

    幸好靈體不懼火，不然想要把這鐐銬取下來還真有些費腦筋。

    見老者不再反對，君灼兮再一次對已經恢復自由了的陣中人伸出手:“那麼，你願意嗎？”

    陣中人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放在她的手心，順勢跪了下來，澀聲道:“沈白，願，追隨，主人。”

    話音剛落，沈白的眉心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花紋，與此同時，君灼兮的手腕上也出現了一道與沈白眉心上的一模一樣的花紋。

    君灼兮有些驚訝的看向他，沈白的鬍子抖了抖:“陛下，說，遇到真，真心人，可以，契約。”

    老者見狀，突然撫掌大笑起來:“不愧是歷史上的那十三位帝王之一，原來這個怨煞之靈纔是這十三帝陵中最好的傳承啊!連契約都準備好了，真是妙!妙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