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玄聽到她居然這樣問，一雙眼眸頓時凝住了她的：“為什麼這麼問？”

    “殿下，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付出，您這樣做，是需要我將來為您做些什麼嗎？”君灼兮的目光清清冷冷，沒有任何情緒。

    她是很認真的在發問。

    司玄沉默了一下：“這些對我來說不算付出，我做這些，只是對你好奇，不想你死太早。”

    這是拋去那些虛偽的說辭之後，他最真實的想法。

    阿儂看著眼前的兩個人，隱隱明白了什麼。

    在場的五個人中，可能只有她才最接近正常人的性格。

    她家小姐，和這個聖王殿下，其實從骨子裏透出的薄涼，他們所展現的一切，不過是最讓他們舒服的面具罷了。

    一旦摘下那層面具，真實的往往讓人心底發寒。

    空曜瞭解司玄，當他看見君灼兮這個樣子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跟司玄，實在是太像了。

    他終於知道主子為什呢會被她吸引了。

    突然，君灼兮收起了那副泠然空茫的樣子，唇角重新挑起一抹慵懶的弧度，眼中也帶了笑：“原來是這樣啊，那這玉佩我就收下了。殿下還是早些回吧，若是在我這裏呆久了，傳出些什麼風言風語，那就糟了。”

    司玄也恢復成平時那般溫柔淡然的樣子，笑道：“原來你竟然也害怕流言？”

    說著，便帶著空曜，化為流光消失在原地。

    君灼兮平復了心中的那一點悸動，轉身看向從始至終一直靜靜的站在旁邊的阿儂的君逸。

    現在，她要確定一些她之前就在介意的事。

    “君逸，阿儂重傷的時候，你看見了吧？”她淡淡的問道。

    君逸還以為君灼兮打算責罰他，便上前了兩步，單膝跪在君灼兮面前。

    “你幹什麼？”君灼兮皺眉。

    “主人責罰。”君逸波瀾不驚的說道。

    君灼兮強忍住想要扶額的衝動，道：“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起來。”

    君逸依言站起身，臉上卻依然沒什麼表情。

    “你和阿儂跟在我身邊也有三個月了，這段時間你們兩個一直在一起。當你看見阿儂在你面前重傷瀕死的時候，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君灼兮嚴肅的問道。

    君逸搖頭。

    “那如果死在了你面前的話，你也會這樣嗎？”

    君逸蒙的抬起頭，向來死寂的眼中驟然爆發出強烈的情緒：“不會。”

    君灼兮瞭然：“那我明白了，可能是你之前吃了藥的原因，我會幫你……”

    話還沒有說完，君逸第一次打斷了她：“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您不會在我面前重傷，我會死在您之前。”

    君灼兮一愣。

    君逸應該是沒有感情的，但是他對她的這些執念是哪來的？

    君逸還在繼續解釋：“我不在乎所有的人，天下所有的人在我面前別無二致，但是您不一樣。”

    “我不知道感情為何物，但是如果您希望我像其他人一樣，我會努力。”

    君灼兮突然明白，之前她生氣讓君逸出去將阿儂帶回來的時候，君逸身上為什麼會突然多了一絲人情味。

    顯然，這些都是他裝出來的！

    “行了，我知道了。我只是想確定一下你現在這個樣子是原本如此，還是因為那個藥的原因。”君灼兮擺了擺手：“你們先下去休息吧，休息好了之後把我這院子裡面收拾收拾。”

    阿儂眼神複雜，看了看君灼兮，又看了看君逸，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

    她大概明白君灼兮為什麼這麼問了。

    君灼兮的天性其實還是很善良的，只是不知道因為什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