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晚歌的眼神裡多了一絲情感，也不過是片刻的心軟和悲憫。

    晚歌愣愣的看著他眸子裡的悲憫，忽然有些明白了。

    他就像是那高高在上的佛陀仙人，普渡眾生，心卻硬如鋼鐵，他能拯救世人，卻視世人為螻蟻，能心軟，卻不會愛。

    “那幾天，大人，你可曾對我動心？”晚歌無聲的流著眼淚，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被撕成好幾半。

    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這麼喜歡他了嗎？

    她苦笑著扯了扯嘴角。

    “沒有結果。”鬱寒居高臨下的站起身看著她，“我修煉的乃無情劍道，無心，無愛，無情。”

    竟然是這般！

    怪不得在夢中，他哪怕是已經乘風破浪，站在巔峰，身邊也未曾有女子陪伴。

    晚歌彎了彎嘴角，一行無聲的清淚順著臉頰流下，她低著頭，心裏卻越發的堅定。

    他修煉無情道，能悲憫世人，照扶螻蟻，但卻不會對喜歡他的女子有一絲的感情。

    她看著他的臉，突然笑了起來，她素面朝天，這一笑，卻越發顯得她麵若桃花，嫵媚動人。

    鬱寒成神的路上，不經意間幫了多少女子，對他來說只是悲憫世人，偶爾的照拂，但卻傻傻的讓那些女子丟了心。

    他成神的那一刻，心中再無絲毫情感，又有多少女子的血淚被踩在了腳下。

    沒有路，那就殺出一條血路來！

    晚歌眼神堅定的上前，看著已經被灼傷，血流不止的手指，依舊奮不顧身地撞了上去。

    鬱寒那雙不悲不喜的眸子微微睜大，在人即將撞上來之前，他迅速的一揮袖子把那道屏障給撤去。

    看著突然撲倒在自己懷中的小姑娘，鬱寒眉目中罕見的多了一絲惱怒，她不要命了是嗎？

    要是他不收走那一道屏障，她便會渾身灼傷，恐怕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都會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膽子也忒大了！

    “胡鬧！”他面如寒鐵，厲聲喝斥。

    “能呆在大人懷裏，不要命了又如何？”她盈盈一笑，竟是如天地之間百花盛開般燦爛，那雙美目還微微發紅，淚盈於睫，可她臉上卻滿是狡黠。

    鬱寒嘆了一口氣，眸子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轉瞬即逝。

    都說，人心難測，他終於懂得師傅為什麼會和他說這句話。

    她是帶著目的接近他的，口口聲聲的愛，但那雙純淨的眸子裡，卻帶著一絲慾望的色彩。

    他並沒有戳穿，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可之後，她雖帶有目的，也時常把愛意掛在嘴邊，他原本不以為然，但偏偏，她每每都以性命相博，只為跟誰在他身邊。

    他忽然就有些看不透這個小姑娘了。

    如果她的目的是保住戚家一族，那麼他應下了，也做到了。

    大夏朝的帝王跪在地上，發了毒誓保證只要戚氏不反，沒有異心，他便不會再起任何剷除的心思。

    可眼前這撲在自己懷裏，笑得一臉甜蜜的小姑娘，又為何找上了自己？

    鬱寒莫名的有些煩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