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清楚。”

    “應該是因為愛的力量吧?”

    月兒若無其事地說著這令人害羞的話，我的臉頰自然而然地燙了起來。

    “公孫月同學，你還真厲害耶。那我又是什麼時候呢……”

    湘靈嘴裏唸唸有詞，開始思考了起來。真沒辦法，就由我來告訴你吧。

    “啊啊，你是在……”

    “不要告訴我答案!我也要猜猜看!”

    她瞪了我一眼，阻止我揭曉謎底。她是不是想和月兒一較高下啊?

    她抵著眉心想了又想，似乎馬上便回想起來，於是說出答案。

    “應、應該是那次吧……我去叫你起床的時候，你不是叫我的全名嗎?應該就是那次吧?”“沒錯，完全正確。你還記得真清楚。”

    “應該是因為愛的力量吧?”

    湘靈這句話和月兒剛纔一樣，這下我開始覺得心頭癢癢的。

    我不由得感動了起來。看見她們回想關於我的事情，真的讓我覺得很開心。

    “湘靈同學，看來第一回合不相上下呢。”

    “說到子軒的事，我可不會輸給公孫月同學呢。”

    在這之後，我們一邊閒聊一些有的沒的，一邊漫無目的四處閒晃。要是我爭氣點，也許可以透過其他方式逗她們開心吧；不過對我而言，像現在這樣談天說地纔是最愉快的事。如果她們也這麼覺得的話，那我可就開心了。

    我們走進學校附近的公園。

    我不發一語地走著，離別的時刻就快到了。

    不曉得是因為已經傍晚了?還是這裏本來就沒什麼人來?公園裏只看得見我們三個人的身影。空無一人的傍晚公園還真是淒涼。

    “子軒……”

    與我並肩而行的月兒忽然開口了。

    “什麼，事?”

    其實我早就有預感了，因此——

    “我和湘靈同學馬上就要消失了。”

    即使聽見她這麼說，我也不怎麼驚訝。

    “……我知道。”

    我勉強擠出聲音回答。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該來的時刻已經到了。

    “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如果子軒你有喜歡的人，那就在這裏說出來吧……”

    我得從她們兩個之中，選擇自己喜歡的物件。

    如果一切都和夢裏一樣的話。

    只要做出抉擇，被挑中的女孩就能得到永恆，另一個則會消失。

    是我擅自把她們召喚到這個世界。

    讓她們體驗痛苦。

    把她們耍得團團轉。

    然後在我的決定下消失。

    對她們而言，這劇情就和詐騙沒什麼兩樣。

    但是。

    我已經下定了決心。

    “我喜歡的是……”

    我望向她們。

    正面接受兩人的視線。

    接著，我向她們低下頭。

    “對不起……我沒辦法選……雖然這麼說很丟臉……雖然這麼說很不負責，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喜歡你們哪一個。”

    沉默持續了一會兒。

    我應該會捱罵吧。罵我優柔寡斷，罵我無恥下流，罵我直到最後的最後依然是個沒用男人，沒能力對他們的人生負責。

    但我所聽見的，卻遠遠出乎自己的想像。

    “太好了，那我還有希望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