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傍晚六點，別說看到方躍了，連個影子都沒有看到。

    秦陽哈欠連連，傻不愣登地站在仁濟堂外面，折騰一天，腰痠背痛，秦汝嫣也是叫苦不迭，反倒是老太太，悶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實際上，她心中的煩悶，早就是鬱悶個鬼，她這一把老骨頭，卻是要受這等窩囊氣。

    她們這一番虔誠地等下來，還真以為是劉皇叔三顧茅廬，拜見臥龍諸葛呢。

    “奶奶，我們真要這樣一直等下去嗎？方躍算個什麼東西，我們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呢！”

    秦陽開始牢騷滿腹，抱怨了起來。

    “就是，奶奶，等我嫁入林家之後，我一定會給家裏長臉的，我們何必這樣求他？”

    秦汝嫣附和了起來，捶了捶痠痛的腰背，這一天折磨，還真是鬧著玩。

    “閉嘴，你們兩個難不成連我一個老太婆都比不得麼？要說丟臉，我都不怕，你們算什麼，要說折騰，我這一把老骨頭，爲了什麼？”

    老太太執拗起來，性格犟得九頭牛都拉不回。

    被老太太訓斥一番之後，秦陽、秦汝嫣之後緊緊閉上嘴，不再言語。

    終於看到方躍從仁濟堂的大門口，“奶奶、奶奶！”秦陽眼前一亮，指著從仁濟堂大門口走出來的方躍，驚喜地喊道。

    老太太眉梢露出了一絲喜色，拄著柺杖，迎上前去，遠遠地，躬身道：“皇天不負有心人，方總，總算見著您了。”

    方躍明知故問，打量了老太太一眼，語氣冰冷，“呃，原來是秦家集團董事長啊，你有什麼事嗎？”

    “方總，是這樣，關於全權獨家代理……”老太太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誰知，方躍壓根沒有給老太太等人機會，一擺手，“怎麼？難道我說得還不夠明白？”

    他一雙冰冷的眼神，看向秦陽，“現在下班時間，抱歉，不談公事。我晚上還有約，沒空！”

    說完，徑直走向停車場，打算離去。

    老太太見狀，慌了神，疾步上前，攔住方躍的去路，“方總、方總，耽誤您三兩分鐘，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方躍冷冷地瞟了老太太一眼，裝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是這樣的，其實在咱們秦家集團內部，後輩當中，出類拔萃的人，自然是我的孫兒秦陽。這次呢，非常重視與貴公司合作。我也是權衡再三，更替負責人，目的也是爲了提高效率，能夠與貴單位更好的合作。”

    “因此，請您諒解我的一片苦心，是將我們秦家集團內部，最為幹練的人，調派來專門對接與貴單位的合作。希望方總您能再三慎重斟酌，考量一下我們的合作關係。”

    老太太自認為自己這番說辭，是天衣無縫，一定能夠打動方躍。

    誰知，她一說完，方躍嗤之以鼻，冷冷地反問了一句：“你說完了嗎？”

    老太太點了點頭。

    “既然說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老太太差點崩潰了，說到這份上了，難道還沒能打動方躍？這……這怎麼可能呢？

    秦陽亦是馬上湊上去，從旁補充道：“是啊，方總，我奶奶年事已高，今天爲了見您一面，我們都在外面等了一天了……”

    方躍鼻息裡“哼”了一聲，不屑地打斷秦陽：“你要是賣情懷，在我面前賣慘，你是搞錯物件了。我已經告訴過你，我要合作的人，不是出爾反爾，毫無誠信的人。”

    “既然秦家這麼沒有誠意，那就沒有什麼好談的。想要和我仁濟堂合作的人，排隊等著的，一抓一大把。我們就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

    “方總，我作為林家未來的準媳婦，奉勸你一句，凡事不要做得太絕，對你自個沒有好處。”秦汝嫣氣不過，上前一步，擺出一副林家闊太太的架子，冷聲對方躍說道。

    方躍斜睨了秦汝嫣一眼，竟是忍俊不禁，噴笑了出來，“是嗎？這就是你們秦家的做派？爲了巴結豪門，腆著臉，將自己臉貼在人家林家門上去？”

    “呵呵呵，真是搞笑，秦汝嫣，前不久，你不是還專門去我家門，敲開我的房門，打算給我提供特殊……服務嗎？”

    這句話一說出來，秦汝嫣頓時臉一陣紅一陣白。

    “也難怪，反正你們秦家人也夠不要臉的，什麼厚顏無恥的事做不出來呢。”

    老太太的一張老臉都要丟到太平洋底了，黑著臉，狠狠瞪了秦陽、秦汝嫣一眼，示意他們閉嘴。

    本來拉下臉來，在仁濟堂大門外，等了一天才見著方躍，就已經夠丟臉了。

    可是，秦汝嫣更是不要臉，說出這樣的話來，而方躍說出來的話，更是震驚了老太太。

    “方總，秦陽、汝嫣都是孩子，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裏能撐船。我還是特別希望您能重新考慮一下我們的合作……”

    “老太太，什麼都不必說了，我言盡於此。你們要是想合作，拿出誠意。否則，不要跟我扯這些沒用的。”

    “方總，難道我們還不夠誠意嗎？”

    方躍反問道：“這就是你們的誠意？”

    “那……請您告訴我，如何才能算我們的誠意呢？”

    “哼，你回去，將枕頭墊高一些，晚上睡覺，好好想一想，什麼叫誠意！但願你們能想明白，不然，不要來自討沒趣。”

    方躍說完，徑直走向了停車場，開啟了車門，鑽進了車裏，離去。

    老太太心中抽了一口涼氣，恐怕這次，是她在秦家擔任董事長以來，遭受最大的打擊了。

    她很少參與什麼商業活動，若是要去商榷什麼事情，她斷然不會這樣低聲下氣地求著別人。

    看著方躍開著車，絕塵而去，老太太慨嘆一聲，“如何纔算是有誠意？”

    “奶奶，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秦陽勸著老太太。

    老太太面色一沉，慍怒之色，瞪向秦陽、秦汝嫣，“汝嫣，方躍所說，你上門是怎麼回事？”

    秦汝嫣慌亂之餘，急忙辯解道：“奶奶，您可別聽方躍胡說八道，我當時也是著急，想為家族盡一份力。陽哥，你說，對不對？”

    秦陽馬上幫著秦汝嫣打掩護，“是啊，奶奶，絕對沒有方躍說的那回事，汝嫣也是爲了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