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通電話後不久，範大德很快帶著同事開車來到食堂門前。

    剛下車還沒站穩腳步，範大德一眼便瞅到了靠在門外抽菸的林凡：“我說小林吶，我這手機是私人電話，你能不能別一天天有事沒事就打騷擾行不？再這樣下去我這都快成你傢俬人報警臺了……”

    “範叔，這事可真不賴我。”摸出幾根菸散給範大德和跟他一起來的那位男警官，林凡抖了抖肩，將兩人的視線引入食堂：“你看到地上那堆玻璃渣沒？這些人過來就直接敲碎了我的門，我這也是不得已才報的警。”

    範大德臉色頓時變了，眉頭輕皺，瞥到裡面已經縮在餐桌前一動不動的光頭男，厲聲喝道：“那個光頭，過來！”

    光頭男人其實早就醒了，只是一直坐在那沒敢動，這時候看到警察來，立刻憨笑著小跑到範大德面前，點頭哈腰道：“您就是警官吧？您可算了來了！您放心，這裏的一切賠償都由我一個人來賠！還有，我賴三還想當您的麵，跟這位林大師……不對，是林老闆說聲抱歉！剛纔實在是太不好意思，是我跟兄弟們喝了點酒，這纔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你千萬別跟我記仇，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在出現在您面前。”

    賴三儼然沒有之前那副囂張不可一世的模樣，一邊點頭哈腰的說著，一邊悄悄在林凡身上打量，額頭浮現出一層汗漬。

    一旁的範大德看得嘖嘖稱奇，他二十多年的警察生涯中，處理過的打架鬥毆時間不計其數，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這樣懂禮貌的鬧事流氓。

    至於說喝酒的藉口？

    呵呵！

    以他當片警這麼多年來的經驗，早看出來這位賴三根本滴酒沒沾，況且有哪個流氓鬧事，會因為喝酒而向事主道歉？

    於是轉頭向林凡打眼色，詢問。

    林凡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他知道這位賴三之所以現在會表現得如此服帖，完全是因為他剛纔看到了一些普通人所不能理解的東西，將對鬼神的敬畏轉嫁到了自己身上。但這樣的人以後就會向善變成好人了嗎？

    不！

    他還是會繼續行惡，繼續欺壓良善。

    這些是林凡不願意看到的，於是林凡那雙平淡的眸子，也在這一刻陡然變得凌厲起來，目光只看向賴三：“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你今日頭疼得以緩解是因你的態度，但來日若不多行善事，必會有更大的災禍降臨，你若是不信，不妨以身試法看看！”不溫不火的聲音，聽得點頭哈腰的賴三渾身直髮顫。

    “你們在這裏打什麼機鋒？”範大德有些不明所以，愣愣的看了兩人幾眼後，看向林凡，“這裏還需要我不？沒事的話所裡還忙，我就先回去了。”

    打架鬥毆算不上什麼大事，頂多罰點錢叫雙方去派出所裡做個記錄，有時候如果事件雙方當場能夠和解，警察也樂意幫助雙方私了。

    “謝謝範叔跑這麼一趟了，我這邊應該沒什麼事情了。”林凡又問道：“對了範叔，我那把菜刀到底什麼時候能還給我啊？”

    “快了快了，等過兩天我給你送過來！”範大德被林凡這幅守財奴的模樣逗笑，沒好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說完，他向同來的另外一名警察揮了揮手，快速離開了現場。

    等兩位警察走了之後，林凡靜靜地看著賴三，本來他打電話給範大德，是想直接將賴三帶走，但這會見賴三已心生畏懼，便想著乾脆趁機對他勸解一番，省的他以後繼續為惡。

    “大師，今兒個喝多了，實在是不好意思，您看您這要是沒事，我就先撤了。”賴三笑容愈發燦爛，實在是不敢在這裏再繼續多留。

    眼前的男人看似其貌不揚，普普通通的模樣，但賴三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可以隨手只好糾纏自己多年的頭痛。

    或許是因為壞事做盡的原因，許多在社會上常走動的人，大多都講究一命二運三風水，很多圈子裏的大佬，他們不怕蒼天，不怕警察，唯獨對鬼神又怕又敬。

    而這種風氣由上至下，在身份越高的人身上，表現得尤為明顯。

    賴三算不上這個圈子裏的頂級大佬，但在長安市這一畝三分地裏，也算個叫得上名的角色，所以他很怕，很怕因為不小心招惹到林凡，而被這些東西纏上。

    “想走？”林凡輕輕吐出兩個字，嘴角勾出一抹弧度，眼神似極寒之地的萬年寒冰，看得賴三渾身只打哆嗦：“你如果想繼續頭疼，不妨就這麼直接走出去，我絕對不會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