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雖是仵作,也有是職業操守的。
稍事凝神,拿起一根長長銀針在火上炙烤,待到達一定的溫度時,便從百匯穴開始行鍼……
晨光微曦,寧莞才感覺到自已已渾身溼透,脖子酸硬還覆上了一層細密的汗,似乎長途奔襲了很久,終於到達目的地一般,有些疲軟的收起72根銀針,把昨晚四兩幫忙墊了一半的棉被給拉過來蓋上。
她沒啥好氣的把藥粗暴的給男子灌下,另一竹筒伴著藥方掛在了旁邊的樹枝上。
看,她雖是一名仵作。
也是一名盡職盡職,無微不至的大夫,具備專業的執業操守的。
陽光透過樹枝照下來,光影斑駁,清風徐徐,她就這樣站在他的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半張黑沉的面具反射著強烈的陰寒之光,與暖陽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瞧著男子估摸著也就二十來歲的年紀,平日該是冷漠孤寂、生人勿近的人。
此時,身中劇毒,龍困淺灘。不得不卸下所有的嗜血桀驁,更像一具害怕陽光的屍妖,努力往那破敗的被筒裡鑽,莫名喜感。
不知是為他感到悲哀還是慶幸。
體內蘊存了十幾年的寒毒,又被雪雕咬傷,誘使渾身真氣逆轉,該是他懂一些醫術,纔會在毒發時,用絕頂的神功把全身的寒氣逼至雙腿之上,避免寒氣凍結心脈至死。
她又不得不佩服他的好命,好死不死的擋住了她們回城的路。
不若遇到她,這一身的毒,昨晚就能結果了他的老命。
思量中,她難得的生起一絲好奇。
不自覺伸出手,瑩潤光潔的手指在陽光下一點點的靠近男子的面具。
就在寧莞的指尖即將觸及到男了的面頰時,那雙緊閉的冷眸赫然睜開。
寧莞愣住。有些無措的慌忙後退,忍住心底被人抓包的怪異感,拍醒早已睡得天荒地老的四兩,逃之夭夭……
澄澈的湖水之上,雲煙嫋嫋,一縷縷迷濛的霧氣肆意環繞,像一塊巨大的幕布,把湖水遮蓋得徹底。
湖心飄著一艘極其簡易的小船,深棕的顏色,視窗掛著幾簾草蓆,清風徐來,掀起簾子一角,看不清裡面是何人。
一雙執杯的手如玉蔥一般瑩潤,修長。杯在唇邊停留片刻,低沉又帶磁性的嗓音。“說吧,這次又是誰刺殺本王?”
從小到大,敖善經歷過的暗殺不知道有多少,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湖裏的霧氣片刻訊息殆盡,天空明亮澄徹,風也清朗起來,陽光肆意的帶來的暖色,
敖善說得雲淡風輕,抬起頭,目光與剛躍進來的高懸視線相撞,黑透的眼珠看不到底,頭髮隨著他頭部的擺動從肩上垂落到胸前,幾縷髮絲調皮的隨風擺動,因此遮住了臉部硬朗,稍顯柔和了些。
高懸卻感覺後背竄起一陣涼意,瞬間浸透全身。
羅喻疲倦的側著身子,曲起一邊胳膊撐著頭躺在單薄的船舷之上垂耳聽著。
“博茲守將府南家大少爺。”
“南默?”
“是的,南家只有他是四皇子的人,與寧州崔平津,西康郡四皇子妃的孃家陸家勢均力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