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無能為力
“那個人,告訴我,我的生存意義,並不這麼,簡單,而是,爲了與,哥哥大人一戰,分出,能夠真正繼承,火魔之力的,繼承者。”雙野捌繼續說道:“如果,是我贏的話,就由我,繼續領著神之器,存活下去,但若是,哥哥大人贏的話,那我就要,將神之器,給哥哥大人,也心甘情願,因為,是我真的,輸了,伊藤棲,在這世上,不能同時,有兩個,活著,同樣的身份,在一個世界,只能有一個。”
“誰說的,沒有誰規定這種事吧!”他大聲反駁,不認同這一點。
“即便沒有,但,這仍是,不被世界,接受的,對吧,哥哥大人。”
不會有人承認有兩個伊藤棲,他們只會接受一個,如果反常的認同兩個一樣的人所存在,那會導致有很多問題發生吧……
“不能……不能對外宣稱你是我的雙胞胎弟弟嗎?反正本來硬要說也是吧!”
“可是,研究所的人,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媽的!為什麼一個生命的延續要由他們同意啊!”
“沒辦法,因為我是,由他們,所誕生出來的,實驗體。”
傳進耳裡的這些話語,聽來更是讓人火大,他咂嘴一聲,別過頭。
本來彼此的立場為相互對立,但畢竟是從自己身上覆制細胞下來而生長的複製人,即便現實與命運令他們成爲了敵人,可再怎麼樣……那也是彼此之間唯一的親人了。
他牙一咬,腦海裏有道模糊的影子逐漸浮現,那是在小時候對唯一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女人僅有的印象,母親雖是濃妝豔抹卻妖艷得相當性感,幾乎可說是人人稱羨的魔鬼身材,即便到了現在已經不太記得五官,只知道就是認為比誰都還要美麗的女性……而這樣的女人,已經是在這世上他唯一的親人了,只是在自己離家的那段期間,不知道母親去了哪裏,從他回到家之後就再也沒有看到母親了,不論等了多久,都沒有等到半個影子,甚至一點訊息都沒有。
然而現在,似乎,是好不容易有了親人,就算當初排斥,可是,如果能就此成為家人的話,應該也不是什麼壞事啊……
聽到自己的分身對自己說這些話,以及那好像是上層不知道想做什麼的陰謀,而這什麼鬼東西道具,按照這傢伙的說法,好像是有個人並不在乎誰究竟能成為領域騎士,而是隻要有一個能得勝就可以繼承這個鬼道具,那傢伙口中所說的那位人物……應該就是將這鬼東西給那傢伙,要求那傢伙必須跟自己的本尊決一死戰分出勝負,不管是本來就已成為領域騎士的本尊,或是剛出來執行任務的分身,只要其中一個可以繼承那所謂神之器的繼承人,就足以達成那位人物所要目標的不知名角色……雖然不知道這要彼此之中的誰繼承這道具的目的是什麼,這其中又有什麼陰謀,但若是按照這樣的局面走,不管是誰死誰活,最後的結果都必定是按照那個人所要的目標去發展的。
從頭到尾,這件事情,這項任務,這個結果,都是背後的人暗中決定好的,而不管如何變化,都是已經註定好的。
這樣,就象是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命運,自己活著的意義,都被那些人掌控玩弄啊!
再次捏緊右拳,滿腔的憤怒涌了出來,好像隨時都會控制不住,可能一不小心就會忍不住爆發……
雙野捌對身旁跪膝又努力壓抑怒氣的伊藤棲,說:“拿走它吧,哥哥大人,只要將這個,轉交給,本來就,屬於它的主人,我的生存願望,意義就達成了。”
一聽到這傢伙再次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重新看回來,喊了出來。
“慢著,你給我等等,我不要這種東西。”
可是,倒在地上的雙野捌並不理會他的拒絕,只抬起右手拉住他的衣角,將自己身上的武裝褪去,形成一顆微小的紅色光球,不管對方願意與否,直接強制性的進入了對方的體內。
一看,他更大聲的喊著。“喂!我就說了我不要啊!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是什麼意思!明明你留著這樣的東西也可以的!你還不一定會死啊!”
“我,本來,生來,沒有意義,這讓我,迷茫。”雙野捌擠出一抹幾乎看不出來的微笑,眉頭緊皺,苦笑一般。“但是,那個人,圓滿我的願望,他說,只要完成,火魔劍的,轉交任務,就是,必要的生存之道,所以,我,這樣做了,我感到,好高興。”
“可惡!你他媽的生存意義是給別人決定的嗎!就算你這條命是被他們創造出來,可那已經是屬於你自己的人生了,就應該由你自己決定纔對啊!開什麼玩笑啊!”他憤恨的用力擊地,好來宣洩自己對此事的不滿,可就算這麼做,也改變不了什麼。“你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但是,他,很厲害,他,願意幫助我,這樣,我就,好滿足了,他是神的,化身。”雙野捌微微搖頭,拉住他衣角的手加重力道,顫抖更加厲害。“哥哥大人,火魔劍,是傳說中,神之器,系列之一的,領域道具,擁有它,你就可以,像我一樣,變得更強,同時又能抑止,人工細胞,破碎後的暴走……這就象是,專門,為哥哥大人,打造的,可以說,本來就屬於,哥哥大人的,領域道具……”
語音漸落,亦漸弱,手的力道也跟著減輕,看著如此的伊藤棲一見狀便明白是怎麼回事,只大聲呼喚著,緊握住他的手。
“喂!等等,你給我等一下啊!喂!”
“能夠,身為,哥哥大人的,弟弟後輩,雙野捌之柒,果然,很好,我對此,沒有任何的,遺憾,很高興了……”此刻,沒了生氣,右手已然放開,不再挪動。“……永別了,哥哥大人……”
那人這麼說著,而失去了火魔服的保護,背部上的青火燒得更旺,一下子就包覆了整個身體,全身浸那灼熱之下,一見如此的他不得已放開了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分身活活被自身的青火燒死,那能量暴走之下,比平常更加強大的青火迅速將那傢伙的身體燒得一點殘骸也不剩,只剩下……灰。
一切都,無能為力。
不是醫生,也不是擁有治癒能力的領域術士,只是個平凡人,是個只能靠體內機器輸出領域魔法能量的無能力者,說到底,就是個最一般不過的平民,一個徹頭徹尾的無能力者。
現在,諷刺的是,本來因為體內的機器陷入暴走狀態,致使他身體快要承受不住,煎熬之際接收了分身給予的領域道具,那顆發著紅芒的小圓球一進入他的體內時,肉體上的痛苦一下子緩解許多,甚是更有活力些……
強風一吹,落在地上的灰一下子就被吹散了,在第五商店街完全消散,看不見了。
他緊盯著剛纔灰堆積的那塊地上,緩緩闔上了嘴,站了起來,靜默不語。
連個葬身之處,都不給這傢伙嗎。
“棲!”
不遠處傳來熟悉之聲,是阿久津達也,跑到自己身邊,問候是否平安無事,有無受傷,只是看到他的右半邊臉頰,亦明白當下相當危險,神色顯得更加擔心,更喋喋不休的追問起來。
一抬頭,見不知何時何人所呼叫的救護車抵達此處,森谷傲陽與尾崎太郎一同趕來,至那女人的身邊,救護人員做好急救措施後,確認有呼吸心跳,小心翼翼的將那女人抬至擔架上,準備移動到車子裡。
一直凝視著,良久,他轉身離去,遠離了他們。
見不管怎麼問都沒回答,被無視之外也可能根本沒在聽,只自顧自的離開此處,旁邊的阿久津達也跟著沉默下來,將視線順著他方纔凝視的方向,看到失血過多已失去意識的遠藤夏霜抬進車裏,眉頭跟著深鎖,顯得黑色雙眼跟著銳利,亦透露了幾絲嚴肅。
待後,轉身,淺金髮少年跟著黑髮少年的方向,離幾公尺之遠的隨後走離。
現場,只剩稍後趕來的警察與武裝部隊成員,當事者皆已離去,留給不相關人士善後。
包括一直躲在暗處監視這裏的人造人群,成群結隊的朝更深處離開。
畫下,休止符。
在面對眾人的質問,站在與之對立的講桌前方,高綁馬尾的女性不動聲色,亦不改始終堅定的語氣,從頭到尾只重複那一句話。
“不,對領域術士開槍的人並不是我。”
從一開始都矢口否認,不論怎麼被追問,或是那些人千方百計的要這位女子鬆口承認,卻到了現在,起碼花了半個鐘頭,始終得不到他們要的結果。
“我做的事,我會承認,可是那一發子彈,並不是我射擊的。”
“我在這裏遇過的每個嫌疑犯,每個都要嘛像你這樣說,可最後事實證明兇手就是他們。”坐落於牆邊的男子仍不打算放棄,繼續質問站在中央的馬尾女性。
“可也沒有證據證明是我開槍的吧,不是嗎?”
“這……”
一被反問回去,那位男子馬上閉嘴不作迴應。
“不過唯一在現場會使用槍枝的人,就只有你呢。”另一牆邊戴著眼鏡的女性還是不甘示弱的向馬尾女子發問,一下子又讓可疑的矛頭指回原本的方向。
閉上了眼,不多作其他迴應,完全沒打算承認那本來就不是她所為的真相。
在所有人都帶那咄咄逼人的眼神盯著自己,對自己抱持著不信任的懷疑眼光,還是不願認輸。
這裏,所有面對自己的人,所有那樣看著自己的人,都是敵人……
“川瀨愛惠,你是退伍女軍人,現任於武裝部隊追緝獵人的隊長,在案發現場,只有你持有槍械,而被害者死前遭受槍擊,如果不是你,還會有誰呢?”
僵持在這樣的窘況下,不停受到質問的川瀨愛惠睜開了雙眼,再次開口。“我說了,那一發子彈,不是我開槍的。”
還是一樣,沒有任何猶豫。
聽到這女的依舊堅定不移,在場的其他人都跟著不爽起來,惡狠瞪視,可即便是在這樣的氛圍之下,依然毫無畏懼,甚至還笑著反問。
“你們不管怎麼樣都非要我承認,可我就是不承認,因為本來就不是我做的嘛,在這樣下去都是浪費大家時間,你們也想趕快結束這場開庭吧?那還不如趕快宣判我無罪,這樣不就好了嗎?”
聽到這些話,更是讓他們不滿,正想回話的時候,另一邊的高大男子舉起手,站了起來。
“身為武裝部隊總領隊,我也不認為開槍的人是追緝獵人的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