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幾聲鳥叫聲引起了張小宇的注意。

    “奇怪，飛船上怎麼會有鳥叫？”張小宇循聲飛去，發現發出鳥叫的人竟然是巴凡，這個人一邊趴在視窗欣賞著宇宙的景色，一邊撅著嘴，吹出瞭如鳥叫一般的口哨聲。

    張小宇來到了巴凡身邊：“喂，巴凡，你在這幹嘛呢？還不去吃飯嗎？”

    巴凡看了張小宇一眼，然後繼續望著窗外說道：“我現在沒什麼胃口，在這裏吹吹口哨解解悶，你覺得我剛纔的鳥叫聲吹得怎麼樣，夠惟妙惟肖吧？”

    張小宇點了點頭，稱讚道：“不錯呀，你吹哨的功底很強，我剛纔還以為有小鳥飛到飛船裡了，沒想到竟然是你在吹口哨，之前怎麼沒見過你表現啊？”

    巴凡頗有感觸地說道：“這是我小時候學到的技能，以前我都住在農村，我們那個小村落算是難得的世外桃源，那時候鳥類還有不少。我幾乎每天早上都是被鳥叫聲吵醒的，你知道嗎，我那時候最煩鳥叫了，我想睡個好覺，結果嘰嘰喳喳嘰嘰喳喳吵個沒完。我整個人快要被鳥叫聲吵得魔怔了，一聽見鳥叫聲我心裏就莫名地想發火。我那時候就在想，這些鳥簡直就跟蒼蠅一樣煩人，什麼時候滅絕了纔好呢！”

    張小宇饒有興致地說道：“那你怎麼辦呢？總不能因為鳥叫聲太響亮而搬家吧？或者，你會想辦法消滅它們？”

    巴凡立即做出澄清：“當然不會啦，畢竟農村的生活又不是隻有鳥叫，我還有不少玩伴也在那裏呢，怎麼可能輕易搬家嘛。而且我們家篤信佛學，不能隨意殺生。不過這裏要跟你說清楚，不隨意殺生的意思不是不能殺動物，我們可以殺動物吃肉，但是不能爲了殺動物而去殺動物，初衷本心不同，帶來的業力也是不同的。如果爲了殺戮而殺戮，我就會為我們的村子帶來災難，這是我奶奶曾經告訴給我的道理。”

    “哦，原來你們家還是信佛的。”張小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學了科學知識之後，我對於佛教的篤信程度也淡化了很多，但是我並沒有完全放棄信仰佛教，我是很認可佛教還有道教的一些思想的。我認為佛學講做人，偏感性；科學講做事，偏理性。只學佛學不學科學，人容易變迷信；只學科學不學佛學，人容易入歧途，只有兩者相結合，這才能讓我在做人和做事的時候分得清對錯，少走彎路。”巴凡說完了自己內心的感想後，頓了頓，看著張小宇問道：“欸，對了，我剛纔說到哪了？”

    張小宇笑了笑，回答道：“你說不能爲了殺動物而殺動物。”

    “哦，對了，不能爲了殺動物而殺動物。所以我該拿這些鳥怎麼辦呢？這個時候，同村的二娃就給我想了一個辦法，他說鳥類之中有一種語言是驅趕威脅的命令，只要發出了那種叫聲，鳥類就知道有一個危險的同類在附近待著，它們就會遠離了。只是這種鳥叫聲二娃不會，村子裏也沒有人會，所以我只能自己來試著吹出這種帶有驅趕命令的鳥叫聲。一天、兩天、三天……我一遍遍地學著各種語氣各種音調的鳥叫聲，每天在村子裏的樹林中練習，想要真正透過一種叫聲將鳥兒都趕跑。”巴凡看著眼前的窗戶，他彷彿從那厚實的窗玻璃中看到了小時候正在不斷努力練習鳥叫的自己。

    張小宇點了點頭，道：“那後來呢，你學會這種帶有驅趕意味的鳥叫了嗎？”

    “我不清楚。”巴凡搖了搖頭，解釋道：“有一段時間我以為我成功了，因為村子裏的鳥叫聲真的變少了，我早上再也沒有被鳥叫聲吵醒來過。直到後來我看新聞，因為氣候劇變，大量鳥類在遷徙途中死亡，世界上許多鳥類在短短的幾年時間裏就從無危，到了納入了國家保護的級別。再後來，我幾乎再也聽不見鳥叫了。我的心裏有點難過，我很不習慣這種沒有鳥叫的感覺，開始後悔討厭鳥叫聲的行爲了，我問二娃，還有沒有能夠讓鳥類重新回來的辦法？二娃說我是沒事找事，根本沒有讓鳥類重新聚集起來的叫聲，並且他說之前所謂驅趕鳥類的叫聲也是他瞎說的，他告訴我不要在無聊的事情上耽誤工夫。可我就是很難過啊，我每天還是會在樹林裡學著鳥叫，但這一次，我在學習能把鳥類召集起來的口哨聲。你還別說，有一天我還真的看見了一隻小鳥飛到了我們村子裏。”

    “哦？你還真的叫來了一隻小鳥啊！”張小宇的臉上也不禁綻放著笑容為巴凡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