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給旁人說話的機會，鳳莞對著皇帝，以退為進，“父皇，您英明神武，自有明辨是非的本事，難道就不想聽聽母妃怎麼說？還是說父皇從未相信過我與母妃，只聽憑趙妃之言便定了罪名。若是如此，那鳳莞甘願受責罰。”

    皇帝多疑又好臉面，越這麼說他越是不會立刻定罪。

    當下抬手示意後面的嬤嬤，“將雲妃放開，朕倒要看看，她能如何狡辯。”

    “是！”

    鳳莞亦是從地上爬起來，迅速將雲妃給扶著，緩緩起身。

    小聲的對雲妃道，“母妃，您沒事吧？是女兒不好，讓您受苦了。”

    鳳莞心疼的瞧著雲妃臉上的紅腫，想抬手觸碰下。

    卻被雲妃一下握住手腕，緩緩搖頭。

    ——莞兒放心，這點小傷母妃受得住。

    “母妃……”她擔心的不僅僅是母妃的傷。

    還有父皇對母妃的態度。

    雲妃雖沒有讀心術，卻很清楚鳳莞想說什麼。

    ——對於你父皇，十多年前我已經沒了指望，你放心，無論他做什麼都影響不了我的心情。

    隨即，雲妃輕拍了拍鳳莞的手背，衝着她搖搖頭。

    這邊，已然有人將紙筆遞了上來。

    雲妃低頭，直接在紙面上寫下自己的解釋。

    ——臣妾從未暗害過太后娘娘，藥方每次都是齊太醫包好送來。至於半夏，在這慈寧宮中，臣妾的衣物都有下人送去浣衣局擇洗，臣妾也不知道為何身上會有半夏殘渣。

    倒是齊太醫，方纔明知太后娘娘已經中毒，不省人事，他不忙著去救人，卻先將臣妾扣下。連太后娘娘的麵都不許見。

    臣妾眼下想問問，是先救人重要，還是先尋兇重要？臣妾在這裏不會跑，但是太后娘娘的身子卻無人管。——

    雲妃草草寫完派人遞給皇帝。

    自己則是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皇帝。

    鳳莞亦是在一旁幫腔，“趙妃娘娘，你若是真的關心皇祖母，就應該先讓齊太醫去救人，而不是在這裏一味的尋證據找兇手。”

    “你這是什麼話？太后娘娘自然要救，這兇手自然也要尋。否則留著此人一直在後宮興風作浪麼？”

    要的就是這句話。

    鳳莞道，“那齊太醫一個人怎麼夠用？趙妃娘娘，您倒是很擔心皇祖母的身子。但你怎麼不多勸勸趙將軍和您一樣呢？還是說你擔心皇祖母只是虛情假意？”

    皇帝聽出了異樣，“鳳莞，你在說什麼？”

    “回稟父皇，今夜趙老太君再次病重。因著上次父皇您斥責過他，所以他現在尤為看重老太君。今夜在宮中值班的太醫，已全部被調走，去了趙將軍府！”

    “混賬！”皇帝怒不可遏，“趙妃，鳳莞說的可是真？”

    一個小小的將軍府，居然已經倨傲到了這般田地？

    趙妃被鳳莞突然打了個措手不及，有些發矇，“皇，皇上，臣妾，臣妾不知。”

    鳳莞低頭暗笑，這次她還當真是不知道。

    太醫院中的太醫，是她讓慕容淵幫忙叫走的。

    不過這用的，卻是趙將軍府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