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說，有太多的言語想要告訴她。

    可真的到了這一刻，慕容淵卻感覺自己的喉間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最害怕，最恐懼的，莫過於此。

    寧願莞莞恨他，最好恨到一刀殺了他。

    也不願意莞莞說這樣的話。

    他真的不僅僅是因為愧疚而補償，他前世今生兩世為帝，從來都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

    他只是，真的愛她，只是過去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心意。

    “莞莞，我愛你，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慕容淵說話的聲音都哽咽了兩分。

    從前，亦或是現在，還有將來。

    鳳莞從來都沒有聽到過慕容淵這樣的聲音，也從未見過這樣的他。

    可是她不信。

    這個人的演技太好了。

    這樣對她好，寵著她的事，過去也不是沒有過。

    可是現在……

    鳳莞輕輕的笑了一下，“你不用這樣。如今這天下都是你說了算，再也沒有人逼著你做什麼，你如果……”

    說到這裏，鳳莞似是想起了什麼一般。

    眉宇間有些許厭惡，“我知道鳳瑤已經死了，我也知道我這張臉與她很像。可是如果你真的很喜歡她，當初就不該幫著我將她弄死。太子殿下，你這又是何必？”

    還要讓她再當一次鳳瑤的替身麼？

    同樣的事，她絕對不會做第二遍的，同樣的結局，她也不會再有第二次。

    這次沒有孩子，什麼都沒有，最後就不會得而復失。

    不是不是，都不是。

    她不是誰的替身，從來都不是。

    莞莞怎麼會這麼想，她怎麼還會以為自己喜歡鳳瑤？

    不是的，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她！從來都是。

    慕容淵心急的想要解釋這一切，想要將自己這麼多年的所想所念全部都告訴鳳莞，可是不行，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因為他知道，在莞莞想起來的那一刻，他就在莞莞的心中被判了死刑。

    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慕容淵自嘲的笑了一下，“莞莞，我求你，別這麼說話好不好？我只喜歡你，從前都只有你。過去……過去也是將她當做了你，所以我纔會……”慕容淵一句話總是要耗費很大的力氣纔可以說完。

    此時此刻，也是如此。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再對鳳莞要求什麼。

    只是一點，“我知道你，你不信，可是至少，你能不能和從前一樣喚我的名字。至少，別叫我太子殿下。”

    這個尊貴無比的稱呼，從鳳莞的嘴裏說出來，實在是過於刺耳。

    他不喜歡，也不想聽到，一點都不想。

    至少在稱呼上，別讓自己和莞莞太過於生疏。

    鳳莞的第一直覺反應就是拒絕，她和慕容淵之間，不適合那樣的稱呼。

    可慕容淵嘴上還是一如既往的那般稱呼自己，一個字都沒有改變。

    鳳莞怔了怔，卻也莫名知道，與他爭論無用。

    所以直接避開了這個話題，並不是很想和他說這個，“給我準備一間院子吧。”

    這是她從午後開始就已經想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