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鳳莞這小心思到底沒用得上，因為杜越直接來了一句，“雲妃娘娘剛剛服了藥睡下了，五公主現在這個時候進去恐怕不大合適。要是雲妃娘娘被您吵醒了，對她傷口的恢復不太好。”

    這還在門口呢，就又開始了。

    鳳莞在心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既然逃不過去，她寧願選擇坐著聽杜越嘮叨，“杜大夫，這外面天寒地凍的，我們還是進去說吧，讓我給皇祖母請完安以後，再來聽您說。”

    五公主給太后娘娘請安，這個藉口太過正派，饒是杜越也沒辦法拒絕，所以躬身行禮道，“那我在偏廳候著五公主。”

    得，這回是想不去都不成了。

    鳳莞哭喪著臉點頭，然後牽著影七的手，直奔皇祖母的寢殿。

    可惜這回，鳳莞剛剛到了門口就被阻攔了下來，一直伺候太后娘娘的老嬤嬤，一看到鳳莞來了，就知道她是因為什麼。

    所以直接對著鳳莞道，“五公主，您還是且等等吧，太后娘娘眼下不在宮裏。”

    不在？

    “皇祖母除了慈寧宮，還能去哪兒？”這些年，皇祖母是越發看不慣父皇的做法，後宮的各種糟心事皇祖母也不愛聽，所以有事沒事都躲在這慈寧宮不出去，圖個清靜。

    可現在……

    嬤嬤看著鳳莞，也是一臉的無奈，“皇祖母去找皇上說話去了，這些日子，只要杜大夫過來給雲妃娘娘看診，皇祖母就總是去找皇上說說話。”

    偶爾還打打感情牌，在皇帝面前絮叨一下自己自小養育他長大的不容易，還順便提一下那些年，趙氏給她下毒，一直想要她性命。

    “太后娘娘告訴奴婢，說是如果五公主您來了，就將這些事告訴您。還順便讓奴婢告訴您一句，太后娘娘說她這是自願給您的計劃幫忙，讓您不必太感謝她。”

    鳳莞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是，皇祖母是挺幫忙的。

    這個節骨眼上在父皇面前說這些，這不是明擺着要讓父皇對趙氏的恨更深幾分麼？

    不過，躲杜越就明擺着說躲杜越，拿她這說什麼事呢。

    “皇祖母倒是躲得快，留我一個人在這兒飽受摧殘。”

    這嬤嬤也是一臉苦色，小聲的和鳳莞嘀咕了一句，“五公主啊，要奴婢說，這杜大夫的醫術的確是好，可這一般人，當真駕馭不住他啊。”

    想來她在皇宮也生活了這麼多年，什麼場面沒見過？

    還偏偏就是沒見過杜大夫這樣的。

    影七看著旁邊的鳳莞，頓時有些計上心頭，湊到了鳳莞的面前和她打商量，“五公主，奴婢知道您肯定也想著念着樂姑娘呢，奴婢這就出宮幫您瞧瞧那紀公子的病情，順便也問問樂姑娘，何時纔有空過來。”

    剛說完這話，影七就準備跑，結果還沒走出去兩步，手腕處就被人給攥住了。

    回頭一瞧，正是自家五公主，衝她笑的挺開心的樣子。

    可這笑，怎麼看怎麼像一隻小狐狸。

    鳳莞一隻手扯著影七，另外一隻手拍了拍影七的肩膀，然後笑眯眯的看著她，“想跑？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