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慕容淵突然厲聲呵斥。

    將鳳莞嚇得一顫，下意識抬頭看著他。

    慕容淵的臉色，像是在經歷什麼極大的痛苦，“莞莞，求你，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再說一遍……”

    鳳莞蹙著眉頭，“我說……”

    話沒說完，她就被某個人一把抱緊懷裏。

    像是要將她揉進骨血中一般。

    “莞莞，你每次偷溜出宮，在外都假稱自己是鳳瑤，對不對？”

    抱得太緊，她都快說不出來話了，“是，是啊……”

    她和鳳瑤其實長得很像，宛如一母同胞的姐妹。

    同爲公主，卻有著天差地別的待遇。

    鳳瑤受盡寵愛，溜出宮這樣的事於她而言只是小事。

    可對她來說，一旦被發現便是大事。

    所以她出宮在外，常常假稱自己是鳳瑤。

    與鳳莞的疑惑不同，此刻的慕容淵，已然沉浸在過往的相遇之中。

    前世。

    當年他被人鎖于山洞，被出宮遊玩的鳳瑤救下。

    那一眼的初見，以至於後來，他念了鳳瑤那些年。

    今生情景重現。

    他以為是重來一次，所有的一切都有了改變。

    所以救他的人成了他的莞莞，初見的人也是莞莞。

    卻原來……

    ——“多謝姑娘出手相救，敢問姑娘芳名？”——

    ——“鳳，鳳瑤，對，我叫鳳瑤。”——

    原來前世，當年山洞初遇，讓他心心念念這麼多年的人，竟一直都是他的莞莞……

    他還認錯了旁人……

    脖頸邊，似是流下一滴冰涼的液體。

    鳳莞驚的忘記了掙扎，“慕容淵，你該不會哭了吧？”

    慕容淵沉浸在了那沉痛的回憶中，根本聽不見她在說什麼。

    “莞莞，原來是你，一直都是你。”

    什麼一直是她？

    鳳莞任由著慕容淵抱著，也不掙扎。

    他現在看上去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鳳莞！”

    一聲厲喝從身後傳來。

    讓慕容淵也從魘中恢復過來。

    而鳳莞，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毛，手忙腳亂的將慕容淵推開。

    慕容淵抬眸瞧著來人。

    石青色朝褂，肩繡四爪蟒，間以五色雲。

    三皇子，鳳瑕。

    吳越國一共三個皇子，兩位公主。

    太子和二皇子忙著爭奪皇位，唯有這鳳瑕，憂國憂民，從來不參與任何黨爭之事。

    亦是這皇宮中，唯一真心將鳳莞當做妹妹護著，管著。

    鳳莞心虛的滿臉通紅，笑盈盈的瞧著來人，“三哥，你來了啊？怎麼來的這樣晚？是不是又被什麼事情給絆住了腳？”

    難得看到鳳莞也有這麼討巧賣乖，心虛諂媚的時候。

    鳳瑕將視線從慕容淵身上收回來，黑著一張臉，伸手將鳳莞拽到自己身側。

    眸光不善的盯著慕容淵，“本皇子的五妹年幼不懂事，不懂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難道淵王爺你也不懂麼？”

    完了完了，三哥真的生氣了。

    鳳莞在旁邊小心翼翼，一句話都不說，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鳳瑕可沒打算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她。

    當著慕容淵的麵，看似是在教訓她，可實際上每一個字，都是說給慕容淵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