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醫者來說這都是小場面，但是對於旁人，未必能接受。

    可鳳莞就想看著，想將母妃受過的痛苦全部都給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樂靈珊也不強求，捏著小刀片在雲妃臉上的疤痕上，輕輕的颳着，沒有一會兒便血肉模糊，看著十分嚇人。

    可樂靈珊的臉色卻越來越平靜，手上的動作也是越來越穩當。

    倒是太后娘娘，眼睛裏看著，手上卻微微的在顫抖。

    鳳莞緩緩的走到了太后身邊，握著太后娘娘的手，輕聲安撫太后，“皇祖母，別擔心，樂姑娘的醫術很好，肯定沒事。”

    太后也是見過大場面的，倒不是害怕，只是覺得心疼。

    這年紀越大，心腸也是越來越軟了。

    “看著你母妃這樣，真是遭罪。”

    是啊，她也覺得很遭罪。

    鳳莞沒出聲，屋內異常安靜。

    樂靈珊在雲妃的臉上折騰了有小半個時辰，才終於將手上的動作給停下。

    然後幫雲妃娘娘纏上了厚厚的紗布。

    下面半張被毀壞的臉，眼下只能看到嘴唇和鼻尖露在外面。

    樂靈珊如釋重負的起身，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好了。雲妃娘娘，我幫您臉上上了藥，稍後這麻沸散的力道過去，可能會有些疼，您需要忍忍。我會給您開些湯藥，儘量讓您這段時日輕鬆些。”

    鳳莞捏著太后娘娘的手，掌心裏全是冷汗，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這，這就好了麼？”

    樂靈珊額前都冒了一層薄汗，“嗯。之前大師兄給雲妃娘娘開的藥方，都是專門針對臉上的疤痕和腐肉，喝了這麼久，現在正是動手除掉的好時候。”

    “雲妃娘娘的臉毀容，與其他不同，她不是被傷了肌理，是因為中毒，臉上多了增生和潰爛，時日久了，就長在了臉上，融為一體。想要徹底除掉需要很久，不過大師兄配的藥方，可以大大剪短這個時間。”

    看著這兩人在說話，太后直接出去叫了人進來，將雲妃給扶下去休息，“莞兒，你與樂姑娘好好說話，哀家先陪著你母妃下去。”

    “是，皇祖母。”

    “恭送太后娘娘，雲妃娘娘。”

    二人剛剛出門，鳳莞就直接抬手將樂靈珊給扶起來，細細問了雲妃的傷勢，聽到樂靈珊詳細的解釋，她的這顆心纔算是徹底的放了下來。

    這纔想到剛纔樂靈珊說的那件事，“按照你的說法，杜大夫未曾過來可是因為病了？”

    雖然杜越嘮叨了一些，但是這醫術上的造詣不得不讓人佩服。

    樂靈珊搖頭，“不像。他都還有心情調戲我，怎麼看都不像是生病的樣子。但確實很奇怪，能有什麼事可以讓他連雲妃娘娘的病情都不顧。”

    “那你稍後出宮去看看就行了，別太擔心。”鳳莞寬慰了下樂靈珊。

    別看平日裏樂靈珊躲杜越和躲什麼似的，可當真說起來，她比誰都要關心杜越。

    樂靈珊傲嬌的哼了一聲，“我纔不去，去了他又要在我面前叨叨一堆，還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