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從心底傳到眼睛處，酸酸漲漲的感覺不太好受。

    鳳莞眨了眨眼睛，眼前是漫天雪花，耳邊是某人的低喃，“若是我成為這天下之主，莞莞，你就不必再受這樣的委屈了。”

    隨心而做，隨心自由。

    也不會有人逼著她議親。

    明明這夜半的寒風刺骨，可是被他抱在懷中，她根本感覺不到絲毫涼意，更因為他這句話覺得心裏暖洋洋的。

    聲音中忍不住帶了兩分笑意，“你就是因為這個和我道歉？”

    慕容淵收了收雙臂，抱得更緊。

    其實不是。

    他並非因為這個而道歉。

    鳳莞聲音中的盈盈笑意，似是可以衝破這雪天寒冷，“慕容淵，我有時候覺得你好傻。”

    “嗯。”慕容淵悶悶的應了一聲。

    他的確很傻。

    傻到連他的莞莞都沒有認出來。

    聽著他小聲的迴應，鳳莞有些收不住自己臉上的笑意。

    他的懷抱很暖，鳳莞稍稍用了些力，將手臂從他的鉗制中抽出來，掌心朝上接過一片雪花。

    “慕容淵，你看好不好看。”

    她的聲音太過雀躍，惹人歡喜。

    慕容淵的視線緩緩落到她的手上，然後慢慢移到她的臉頰上。

    在這皚皚白雪的映照下，白的發光，又透著幾分微微粉色。

    有些話，甚至不需要思考，自然而然的便說出了口，“好看。”

    這世間萬物，再沒有比莞莞更好看的存在。

    鳳莞的餘光掃到慕容淵的眼神，一偏頭就發現他在盯著自己看。

    方纔那句好看，是在說她？

    鳳莞失笑，用手肘輕輕捅了捅慕容淵，“我是問你這雪好不好看，又沒有問我自己。”

    她的笑，似是這世間最好的良藥，可以驅散他心底的那些恐懼。

    慕容淵靠了上去，在她臉頰邊落下一吻，言語中含著滿滿的哄慰，“它們沒有你好看。”

    雖然這人總是對自己說這樣類似的話，可鳳莞每次聽到，還是會覺得在心底有幾分悸動。

    “油嘴滑舌。”

    “啊啾。”

    鳳莞沒忍住，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兩人之間浪漫的氛圍頓時被打破，慕容淵當即鬆開了鳳莞，將她伸出去的手給捉回來，直接塞進了大氅中。

    又幫她緊了緊身上的大氅，確保一絲風都不漏。

    然後牽著鳳莞就準備回去。

    鳳莞連連道，“哎，等下再回去，我還沒看夠呢。”

    慕容淵當即冷了臉，“不許看了。”

    “慕容淵！”

    鳳莞的抗議聲，慕容淵直接充耳不聞，拎著人就直接回了靈霄宮。

    大雪漫天，將方纔兩個人站著的地方直接掩埋，瞧不出絲毫有人來過的痕跡。

    ——

    翌日清晨。

    鳳莞坐在屋裏，手中抱著湯婆子取暖，瞧著面前這黑乎乎的藥汁，她就覺得頭疼。

    “五公主，這湯藥您再不喝就要涼了。”影七在旁邊忍不住耳提面命。

    鳳莞不想喝，和麪前的人打商量，“只是一點點小風寒，不礙事的。影七，反正他現在不在，你幫我偷偷把這湯藥倒了唄？”

    影七果斷堅定的搖頭，“五公主，主上這是為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