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裏，心裏，腦中，這一瞬間想起的全部都是曾經的過往。

    鳳莞微微笑著，將她的一切反應都淨收眼底。

    旁邊的鄭皇后輕輕抿了一口茶，隨手將茶杯擱下，雙手交疊擱在膝上，語調微微上揚，“竟還有這等往事？趙貴人，怎麼從未聽你提起過？”

    “母妃？”這回便是連鳳瑤都驚了。

    今日讓鳳莞過來，不是要幫她議親麼？怎麼矛頭突然就對準了母妃？

    趙貴人臉上的笑容十分心虛，可偏偏今天皇后娘娘在這裏，她避無可避，只能討好著對著皇后娘娘笑，“皇后娘娘恕罪，只不過是些陳年往事，還是妾身入宮前的事，實在有些記不清楚了。”

    該死的鳳莞，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當著皇后娘娘的麵說這個，故意的吧？

    鳳莞輕輕笑著，端坐在一邊一句話也不說。

    心中卻是默默回答了下方纔趙貴人的疑惑。

    不錯，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在這個時候，當著皇后娘娘的麵提起來。

    鄭皇后不動聲色道，“入宮前的事，難怪本宮從未聽說過。”

    可惜現在鄭皇后的臉色，可遠遠沒有方纔過來時那般好看了。

    “皇后娘娘，妾身……”趙貴人還想解釋些什麼，被鄭皇后稍稍擺手，示意她不必多言。

    “本宮今日也乏了，鳳莞，你既然已經回宮，得空也去本宮那兒坐坐，別整日都拘在你那靈霄宮內。”說完，鄭皇后直接當著幾人的麵，扶著丫鬟的手臂離開。

    “是。”鳳莞隨著趙貴人她們，跟在身後行禮，目送著皇后娘娘離開，鳳莞才緩緩起身。

    大約是因為鄭皇后離開，趙貴人多少就有些本性暴露，對鳳莞說話的語氣與剛纔有天壤之別，“鳳莞，你怎麼會知道本宮救過皇上一命，此事是誰告訴你的？”

    不可能的，這件事除了皇上，應當只有那個不知名的女子知道，鳳莞不可能會知道。

    這回鳳瑤在旁邊是真的疑惑。

    “母妃，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貴人此刻根本無暇搭理鳳瑤，只一味的盯著面前的鳳莞。

    鳳莞直接對視上她的雙眼，抿唇輕笑，故作高深的說了一句，“此事知道的人不多，趙貴人，至於是誰告訴我的，難道您猜不出來麼？”

    皇上？不，不會。

    當年皇上尋了那麼久，她都沒有站出來承認，現在也絕對不可能再提起這件事。

    可是不對，為什麼時隔這麼多年，別人都不知道，唯獨鳳莞知曉？

    除了她，還能是誰說的？

    一定是她！

    鳳莞瞧著趙貴人內心的慌亂，臉上的笑意斂了斂，“趙貴人，時辰不早了，我也該告辭了。鳳莞告退。”

    既然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那麼現在，她也沒必要留下。

    “等等！”趙貴人直接將人給攔住，根本不讓她走，“鳳莞，你今日不說清楚，就不能走。”

    鳳莞已經有些不耐煩，隨口對著面前的人開始胡謅，“趙貴人，其實我也不知道告訴我的人到底是誰，那人只是派人遞了一封信箋給我，至於他到底是誰，我也不清楚。其實我還想問問您，知不知道是誰呢。”

    “此事除了您和父皇，難道還有旁人知道麼？”

    她故意和麪前的趙貴人打太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