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太后這臉上的惱意，到底是繃不住了。

    無可奈何的語氣，“你啊，這張嘴就知道哄哀家高興。”

    鳳莞聽到這話，迅速從太后身上抬頭，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那皇祖母，您現在高興了，是不是可以少罵我兩句了？”

    太后傲嬌的哼了一聲，“沒良心的小東西，哀傢什麼時候真的罵過你？”

    “沒有沒有！”鳳莞忙不迭的搖搖頭，“皇祖母從來沒有罵過我，一次都沒有。”

    鳳莞笑嘻嘻的樣子，十分狗腿。

    末了，倒是對著太后說了句實話，“皇祖母，若不是宮裏還有您和母妃，其實我還真的不是那麼想回來。”

    在雲府的日子，可要比皇宮裏自由自在多了。

    “你這心，比誰都野。”太后佯怒。

    不過卻很理解鳳莞的心思。

    她自小就喜歡往外跑，這宮裏的日子，對她而言，的確沒有什麼值得留戀。

    從出生的那年起，雲妃便被人下毒殘害，十幾年來，她名義上雖然是公主，卻其實並沒有體會過多少次公主該有的待遇。

    鳳莞的心情陡然變得有兩分凝重，“皇祖母，父皇將四姐和趙貴人從貴人坊帶出去，這都好幾日了，父皇也沒讓人回去，我看她們應該是不會回去了吧。”

    這麼些日子，趙貴人的病早就好了。

    可父皇卻遲遲沒有動作，就好似是忘記了這件事一般。

    皇帝不提，旁側自然是沒有人敢說一言半語。

    提起此事，太后的臉色亦是不太好看。

    鳳莞看了看太后的眼神。

    皇祖母的想法其實和她都是一樣的，“要不是顧念著您，恐怕父皇早就將人給赦免了。也是因為這次差點要了您的性命，所以父皇纔不敢隨意將趙貴人給復位。”

    此事若是換做旁人，莫說復位，怕是株連九族之罪都不夠。

    可是換到了趙貴人這邊，本來處置的就不是太嚴重，現在還這麼快就沒事了。

    “皇祖母，我好恨啊。”鳳莞的聲音壓得低低的，聽著太后心裏一陣難受。

    太后抬手，輕輕的撫了撫鳳莞的秀髮，“莞兒，哀家知道你現在長大了，聰明有本事。可若是你想要給你母妃報仇，還需慢慢來，此事急不得。”

    當年趙妃給雲妃下毒，讓其毀容。

    這事兒她查過一些，最後卻不了了之。

    現在過去了這麼多年，想要找到當年的證據，恐是更難。

    鳳莞明白太后的顧慮，略微有些憤憤然，“找不到證據的話，就讓她自己說出來。”

    帝王薄情。

    現在可以對趙貴人百般寵溺，不過是因為還有那份感情在。

    可若是沒有了那份感情，那麼哪怕是一點點小事，都可以讓皇帝下狠手。

    一切端看她那位父皇的心意罷了。

    “莞兒，你這是？”太后瞧著面前的鳳莞，略微感覺她有一些些不太對勁。

    不過，鳳莞眼下卻是直接發問，“皇祖母，父皇的性子咱們都知道，可是這些年倒是對趙貴人一直寵愛有加。莞兒總覺得其中好像有內情，是不是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