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得太大？”鳳莞已然比方纔略平靜了兩分，盯著向嬤嬤問。

    向嬤嬤點點頭，“是，是被慧鍾瞧見了，他嚷著要給姐姐報仇，所以傷了，趙家人。”

    慧鍾？

    慧香的親弟弟。

    被趙妃扣住，用來威脅慧香。

    他竟是被關在了趙府！

    “慧香是宮中記載，有名證的宮女，所以京兆衙門便派了人過去。可到底趙家非同一般，雖說驗了屍，卻也被草草揭過去，只是慧鍾那孩子，因為傷人，眼下還被關在趙府，聽候處置。”

    “趙妃，趙家！”鳳莞緩緩咀嚼著這兩個名字。

    趙妃如此心狠手辣，王貴人之事，已然與她扯不上任何關係。

    如今王貴人已死，她最終還是沒能放過慧香。

    殺了慧香，還將此事鬧得如此之大，是在警告她還是威脅她？

    鳳莞眸中神色緩變，“我記得，這幾日趙家是不是在籌備宴會？”

    她話鋒一轉，向嬤嬤稍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應聲下來，“是，明日是宴會的第一天。皇上恩典，准許長公主回去，更指名讓太子殿下備些薄禮。”

    如今的趙家，趙府手握軍權。

    前些時候剛剛打了一場勝仗，皇帝為顯恩寵，原本應該在宮中大肆籌備的宴會，特意准許趙家在府自行舉辦。

    屆時，皇子公主，朝中大臣都會過府祝賀。

    向嬤嬤瞧著鳳莞的臉色，傷心過後，亦是琢磨除了鳳莞的心思。

    “五公主，您難道是想……”

    鳳莞起身，堅決的朝著屋外走去。

    只丟下一句話給向嬤嬤，“我答應過慧香，會將她弟弟救出來。”

    鳳莞去了御書房，求見皇帝。

    慕容淵從靈霄宮的時候便跟著她，眼睜睜看著她進了御書房，卻沒有再跟進去。

    隱於暗處。

    簡淞擔心慕容淵情緒還不大正常，所以在他酒醒進宮以後，特意跟了過來。

    此刻上下打量著這人，稍微放心下來。

    他好像的確恢復正常了。

    不過……

    “你不是擔心她有危險，擔心她出事？怎麼這回不攔著她？”簡淞有些奇怪。

    慧香的屍體是他親手扔在趙府的。

    被翻出來也是他暗中做的手腳。

    只是他沒想到，此事的來龍去脈，慕容淵居然藉由別人之口，一點一滴全讓五公主知道了。

    還將慧鍾在趙府的事，一併透露出去。

    這回便是連簡淞，也有些瞧不出他的意圖。

    慕容淵的視線，死死盯著鳳莞方纔離開的方向，眼珠一動都不動。

    “有我護著，她不會有事。”

    簡淞依舊不明白。

    “我會護著她，讓她去做她想做的事。”

    趙家，趙妃，長公主鳳瑤。

    這些都是她想親手一一解決的人。

    他知道。

    不管前世今生，這些人都欠了她。

    尤其是……鳳瑤……

    慕容淵語氣微沉，“我會幫她完成心願。”

    簡淞冷不丁後退了一步。

    朝著慕容淵看了好幾眼。

    分明這人身上已經沒有一星半點的酒氣，可他總隱隱感覺到，之前那股在暗室中才有過的殺氣，再一次緩緩凝聚在慕容淵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