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妃怔愣很久，纔看著鳳莞道：樂姑娘，受苦了。

    “噗哈哈。”鳳莞忍不住笑出了聲，“所以她一聽說杜大夫要出宮，急忙從雲府跑了，躲到紀家去了。估計這幾日，杜大夫應當找不到她的人。”

    “樂靈珊告訴我，她就是爲了躲著她這位大師兄才選擇離開醫城的，原本我還認為她說的有些誇張，現在看來，一點都不誇張。”

    只要是遇上與病人或者是病情相關的事，杜大夫就能逮著人說半天。

    連母妃和向嬤嬤都不能倖免於難，更加不要說樂靈珊。

    在她那兒的嘮叨程度，大約能翻倍，期間恐怕還夾雜著無數的訓斥教導，這無論換成誰都受不住。

    雲妃無比贊同的點點頭：樂姑娘一點沒誇張，不過杜大夫現在出了宮，樂姑娘怕是躲在紀家也不容易。若是真受不住了，莞兒，你還是讓樂姑娘入宮稍微清淨下。

    鳳莞這回是和雲妃想到一處去了，“我也是這麼想的，準備過些時候就派人給她傳個訊息，讓她來給您看診，我相信樂靈珊會十分樂意。”

    說話間，鳳莞順手就將手裏的信封給拆了。

    雖然已經是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真看到的那一瞬，鳳莞還是有些吃驚。

    手上這一堆信箋，不僅僅是厚。

    杜大夫這字跡，也未免太小了些……

    鳳莞瞧著這一堆密密麻麻，頓時覺得有些眼暈。

    大致翻了一下。

    瞬間對杜越從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欽佩，“母妃，杜大夫不愧是醫城首屈一指的醫者。”

    這信箋上面，不僅僅是近日來對母妃的治療情況。

    還將母妃毀容的緣由，毒啞的緣由，包括當年的用藥和情況，以及這些年來每一年病情惡化的情況，是事無鉅細的向她寫清楚了。

    而這些，只佔據了前面很小的一部分。

    更多的還是對母妃病情的治療，用藥，以及每日裏的照顧情況。

    後面還給了好幾幅藥方，以及什麼時候該換什麼樣的藥方，都寫的很清楚。

    這些東西，杜越並沒有交給太醫院，而是都交在她的的手上。

    想來杜越也很清楚後宮裡面的爾虞我詐，所以纔會如此小心謹慎。

    雲妃同意。

    ——杜大夫的耐心謹慎，便是連太醫院的太醫都及不上。

    鳳莞回，“杜越這份耐心，不僅僅是因為他身為醫者的責任，更是因為他醫者仁心，是真的喜歡治病救人。”

    雖然那些太醫是給宮中主子，乃至於皇上看診的，耐心自不必說。但是和杜越比起來，總還差了些許。

    因為杜越是對自己經手的每一個病人，無論身份高低，病情大小，都是這樣的態度。

    這很難得。

    “當然，副作用也有。大概就是因為杜大夫這性子，所以他實在過於囉嗦了！”鳳莞只和杜越接觸了那麼短短的時間，就感覺自己深受其害。

    感嘆之餘，忍不住和雲妃對視一眼。

    倆人眼中有同樣的感嘆。

    現在真的是有些，過分心疼樂靈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