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莞很警惕的四處環視一圈，確保四處無人之後才道，“那日，我讓人送你去軍營的路上，有沒有遇到過什麼不一樣的事？任何事都可以的。”

    問出這話的時候，鳳莞只覺自己心頭略跳了下，呼吸都因為緊張而急促了兩分。

    輕咬了咬牙關，繼續問，“或者，除了送你的那個人，你有沒有遇到過其他什麼人？”

    慧鍾瞧見鳳莞這般嚴肅的神情，表面雖彆扭，實則腦中已經開始回憶。

    那日，可謂是讓他記憶深刻。

    先是差點殺了五公主，後卻被五公主以德報怨送他去軍營。

    至於去軍營的路上。

    慧鍾想了許久，有些不確定道，“好像，是遇到了一個人。”

    還真的有？

    鳳莞感覺自己的心被陡然提了起來，在慧鐘面前卻還不能露出半分，“到底怎麼回事，你一五一十，全部告訴我。”

    慧鍾猶猶豫豫的開口，“就，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日我有些暈，並沒太看清楚。只隱約好像聽見一句，什麼閣主……”

    慧鍾已經很努力的去回憶，但自己腦海中的片段卻還是斷斷續續，銜接不上。

    然而，只這幾個字，已然是讓鳳莞感覺自己渾身血液都在逆流。

    閣主。

    能擔得此稱呼的人，唯有無影閣中人。

    慕容淵與無影閣之間……

    鳳莞從未有哪一刻，似現在這般不安。

    難道真的如那張信箋上所言……

    慧鍾瞧著臉色蒼白的鳳莞，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一直盯著她瞧，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

    鳳莞卻全然沒有注意到慧鐘的異樣，深呼吸了下，“你見到你姐姐那日，有沒有看清，她傷在何處？”

    這個問題，無疑是在慧鐘的心上戳刀子。

    她原不想問。

    可偏偏，此刻卻不得不問。

    慧香的死狀，除了趙家那些人，慧鍾怕是唯一一個目睹之人。

    一聽到這個問題，慧鐘的臉色變得煞白，連落在鳳莞身上的目光都給偏移開，不樂意回。

    鳳莞理解他，但也沒辦法不問，“回答我，這個問題很重要。我要知道你姐姐的具體死因。”

    只有這樣才能知道，到底是誰殺了慧香。

    鳳莞嚴肅起來的時候，身上自帶幾分公主氣場。

    眼神凌厲，讓人不自覺的想要臣服。

    便是連慧鍾都被她稍稍震懾住。

    下意識從心底帶上幾分尊敬，“那天我被人關著，沒看見。”

    “只是隱隱約約看到一點姐姐的屍身，被井水泡了一夜，身子都快泡爛了。”

    “這些京門高官的眼睛，哪裏可能見得到這種汙糟東西，一打撈上來，就被人扔在了一邊。他們自己不樂意看，也不准我看！”

    到底是年歲小，說起這些的時候，慧鍾毫不避諱。

    這架勢，似是人若是在他面前，慧鍾非得立刻動手報仇。

    鳳莞此刻也沒心情安慰慧鍾，沒有微微蹙起，“那日，京兆衙門和刑部可有來人？”

    一個登記在冊的宮女卻死在宮外，這是大事。

    慧鍾亦是點點頭道，“京兆衙門來了人，刑部也派了仵作過來。”

    可是官官相護，他們來了便走，根本就只是走個過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