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吳越的小公主。

    她哪裏都去不了。

    似是加諸在慕容淵身上的恐懼，在這一刻突然消失了一般。

    慕容淵盯著眼前的人瞧，半晌才緩緩的出聲道，“是，你走不了。”

    這輩子，她哪裏都去不了。

    所以自己過來尋她。

    找到了她，將她牢牢的鎖在掌心之中，讓她哪裏都逃不開。

    鳳莞略略蹙眉，抬手輕輕的撫了下慕容淵的臉側。

    冰冰涼的。

    “慕容淵，你為什麼這麼沒有安全感？”

    她算是瞧了出來，好像在慕容淵這裏，自己就是隨時都會離開一般。

    所以他纔會這般的患得患失。

    只是與常人比起來，慕容淵的情況似是更加嚴重一些。

    鳳莞不明白，“我是做過什麼離開你的事麼？你為什麼好像有陰影一樣，這麼恐懼？”

    這話剛剛一問出口，慕容淵的眼神都變了幾分。

    想要剋制住，卻根本剋制不住。

    但他不能說。

    慕容淵將自己心底的恐懼給徹底的抑制住，對著眼前的人，緩緩道，“沒有，莞莞你什麼都沒有做。”

    “那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鳳莞不明白。

    不過卻是在慕容淵看不見的情況下，小心翼翼的將手掌的玉簪給藏進了衣袖中。

    這簪子斷了，說什麼也該去和紀斐然致個歉。

    不行的話，還是將這玉簪還回去。

    到底上面刻著的是團絨，與一般玉簪不同。

    像是被鳳莞問住了一般，又好像是慕容淵從剛纔那種情緒中走出來了一般。

    輕扶著鳳莞從地上站起來，小心翼翼的將她唇瓣上沾染的少許血跡給擦拭掉。

    一字一句道，“沒有。我從未擔心過。”

    “五公主，雲老大人醒了。”

    樂靈珊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一下子將鳳莞的注意力給拽了過去。

    鳳莞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慕容淵鬆開了對她的鉗制，微微的閉了閉雙眼，對著她道，“你先去吧。”

    話音剛落，鳳莞已經直接進了屋。

    緊接著，一身黑衣的雲凌風不知從哪個角落中冒了出來，徑直的衝進了屋。

    慕容淵站在原地，略略低頭看著地面上的血跡。

    許久，都未曾緩過神來。

    掌心微微握起。

    唇邊，恍然間略過一絲微笑。

    莞莞還是將玉簪給，帶走了啊……

    ——

    屋內。

    雲老大人大約是剛剛甦醒，所以身子十分虛弱。

    猛然間瞧見出現在身側的鳳莞，尚且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鳳莞大聲的喚了一句，“外祖父，是我，莞兒回來看你了。”

    雲老大人頓時瞪大了雙眼。

    吃驚的看著面前的人。

    這，這真的是小莞兒？

    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爬滿了雲老大人的臉頰。

    伸手想碰碰鳳莞，鳳莞率先將自己的手掌遞了過去，率先觸碰上了雲老大人的手掌，“外祖父，您沒做夢。父皇這次下了恩旨，說是您身子不好，不僅派了太醫過來，還特別允許我在這兒多陪著您一段時間呢。”

    “母妃她也很想您，不過皇祖母前些時候病了，所以母妃實在是無暇分身，沒辦法出宮來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