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莞默默的看著，有些無語。

    這都靠的這麼近了，睡在她床邊，和睡在她身邊有區別麼？

    “沒事，我現在不怕了。再說你總不會一直做噩夢，上來休息吧，地上多冷呀，我這被窩都熱好了。”

    慕容淵背對著鳳莞，眼神喑暗。

    出聲間，已然有兩分沙啞，“莞莞，方纔的話，我當你沒說過。”

    被窩這熱好了……

    這話宛若重擊一般，差點就將他的自制力給碾壓的粉碎。

    然，鳳莞依舊沒意識自己的言語中有什麼不妥，還有些納悶，“怎麼了？地上真的很……”

    話還未曾說完。

    慕容淵已然單膝跪在床榻上，在鳳莞頭頂投下一片陰影。

    將她整個籠罩在自己的氣息中。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頰上。

    鳳莞感覺自己有些微薰。

    她分明，沒喝酒呀……

    然而，下一刻，慕容淵的話將她拉回現實。

    他輕輕的捏了捏她的臉頰，言語間帶著兩分無奈，“莞莞，你還小。別挑戰我的自制力，它在你面前，不堪一擊。”

    自制力。

    不堪一擊。

    鳳莞後知後覺的似是懂了什麼。

    臉頰瞬間爆紅。

    下意識的將面前的錦被拽著，直接見自己的臉給擋住，悶悶的聲音透過被子傳了出來，“你你你，你還是滾回你的地上，不許上來。”

    這個不要臉的男人。

    鳳莞縮在被子裡，就著這個姿勢躺了下去。

    艱難的翻個身，背對著慕容淵。

    瞧著她這幅恨不得縮回殼子裡的模樣，慕容淵伸手，輕輕拽了拽她身上的被子，“我這就下去，別悶著自己，這樣睡不舒服。”

    鳳莞縮在被子裡，眼前一片黑暗，只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熱熱的。

    又很悶。

    聽到被子外面傳來慕容淵的聲音，她扭扭捏捏的，卻依舊沒動。

    直到聽見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慕容淵進了被窩。

    鳳莞這才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將腦袋從被子中露出來，對著面前的牆壁閉上了雙眼。

    根本不敢回頭。

    鬧騰了這小半夜，她已然很困了。

    沒自覺的，一會兒便有些昏昏沉沉。

    全然沒發覺，身後，慕容淵一直盯著她瞧。

    迷迷糊糊之間，好像聽到他說了一句。

    “莞莞，原來你臉皮這麼薄。”

    那是，誰和你一樣，臉皮那麼厚！

    鳳莞很想反駁一句，可她太困了，在心裏默默的反駁了下。

    然後便睡沉了過去。

    慕容淵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微微扯了扯嘴角。

    卻半晌，都沒笑的出來。

    壓抑在喉間的聲音，似是在說給他自己聽。

    “你這樣害羞，當年是如何……”

    心底的荊棘爬的更多了。

    將他整顆心都給包裹在刺中。

    疼得他說不出話來。

    她臉皮那麼薄，那樣害羞。

    那當年，一次又一次的主動上他的床榻，一次又一次的貼上來。

    慕容淵苦笑。

    莞莞，她到底是多喜歡自己，纔會生出那樣大的勇氣。

    究竟需要多少喜歡，才能剋制住本性，壓制住害羞，做出那樣大膽的舉動。

    她的喜歡。

    是生在他心上的花。

    開在荊棘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