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想的睡不著。”

    身後的男人像只大型犬，將她抱得很緊，臉頰似是在她背後輕輕蹭著。

    鳳莞那零星的睡意徹底被這男人給鬧沒了。

    整個人在被子裡艱難的翻了個身，與慕容淵面對面。

    就著微弱的燭火看著他，眼底似有兩分猩紅。

    鳳莞說話的聲音軟軟的，帶著幾分剛睡醒時的惺忪，“你不是下午剛走麼？”

    又不是許久未見。

    慕容淵嗯了一聲，湊上前輕輕吻上了鳳莞的臉頰，然後緩緩移到她的耳畔邊。

    “莞莞，讓我留下來好不好？”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頰邊，似是撬動了她心底最柔軟的那一部分。

    被他眼睛中的愛意蠱惑。

    好。

    慕容淵聽見她如是說。

    眼前，籠罩著許久的黑暗，似是因為她這一個字，輕而易舉的被驅散。

    莞莞是光。

    將他從黑暗中拽出來的光。

    從前是，如今亦是。

    ——

    “不要趕我走。”

    “莞莞……不見了……”

    “你是朕的……”

    “不准你死，朕不準。”

    一聲又一聲的低喃，滿含著痛苦與苦澀。

    鳳莞被這聲聲催促給驚醒，只覺的那雙將她環住的雙臂越發收緊，緊的讓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舒服。

    鳳莞睜開雙眼，入眼處，便是慕容淵的正臉。

    臉頰上似是滴下大顆汗珠，像是被夢魘一般。

    這人做噩夢了？

    鳳莞將他的手臂從自己身上扒下來，略微有些費力。

    艱難的從他的懷抱中給鑽了出去。

    慕容淵頓時就醒了。

    一雙眼睛宛若毒蛇一般盯著她看，眼底，滿是濃重的佔有慾。

    這眼神……

    鳳莞被他嚇了一跳，轉而伸手，用手背輕輕貼了貼他的額頭，有點擔心他，“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慕容淵看著她，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言語間，似是在壓抑著眸中情緒，“你要去哪兒？”

    什麼？

    鳳莞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大半夜的，她沒準備去哪兒呀？

    然而，此刻的慕容淵，恍若將自己封閉在了獨屬於他的世界中。

    滿是驚懼與不安。

    以及，逐漸升騰而起的戾氣。

    “鳳莞，我警告過你，嬪妃自戕是大罪，你為什麼不聽？”

    什，什麼？

    鳳莞直接自己的心口處，突然跳著疼了下。

    慕容淵手上的力道卻是越發收緊，一改平素他那溫柔的模樣。

    只餘下狠厲的瘋狂，“誰給你的膽子離開朕？”

    慕容淵驟然靠近，低頭，在她唇瓣上狠狠咬了一口，有淡淡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開來。

    “慕容淵，你……”鳳莞略掙扎了下，有些恐懼。

    她下意識的想退。

    可還沒挪出去半步，就被人扣住腰側，一下將她拽了回去。

    緊緊的貼在他懷中。

    聽著這人，在她耳畔一字一句，似是賭咒發誓一般。

    “朕說過，以後可以將你放在心尖上疼。”

    “你想要的，朕都給。”

    “誰準你擅自離開？”

    “鳳莞，你還想要哪裏去？”

    鳳莞這回是真的有些怕。

    這夜晚的慕容淵，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渾身上下都籠罩著一股煞氣。

    令她不得不緊繃着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