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鳳莞的淚水，他的情緒越發煩躁易怒。

    “鳳莞，你在胡鬧什麼？”

    當時的鳳莞，分明是在笑，可眼淚卻順著臉頰流個不停，“我纔是你的妃，可你寧願對一隻畜生說話，也不願意對我說。”

    “你寧願對它笑，都不肯對我露出一個笑容。”

    “慕容淵，你就這麼恨我？”

    慕容淵當即摔了手中的毛筆，抬手一把扣住鳳莞的脖頸，微微用力，“鳳莞，朕勸你，別妄想挑戰朕的底線。”

    眼淚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那種燙人的溫度，他記得清清楚楚。

    以及，鳳莞那逼近絕望的眼神，“我把它殺了。團絨死了。”

    “既然我在你心裏，連一隻畜生都比不上，那它死了，你是不是就願意對我笑，對我說話了？”

    “鳳莞！”——

    “慕容淵！”鳳莞的說話聲，一下將他給拽回現實。

    記憶，戛然而止。

    他記得最後，盛怒之下，他將鳳莞摔倒在地，暈倒在了他眼前。

    在她暈倒以後，宮人卻將團絨從鳳莞居住的宮殿中尋了出來。

    被人好吃好喝的待著，一點事沒有，還胖了一圈。

    鳳莞不喜歡團絨，厭惡團絨，嘴上說的狠，可手上，到底捨不得下手。

    她只是被自己逼瘋了，逼得連一隻貓的醋都要吃。

    逼得她，鬥不過鳳瑤，就只能去和一隻貓爭寵。

    “你想什麼呢？有沒有聽見我說話呀？”鳳莞在旁側拽了拽慕容淵的衣袖，試圖讓他回神。

    慕容淵眼底的痛楚還未消散，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鳳莞，將她一把攬入懷中。

    是對她說。

    對曾經的她說。

    “沒有，在我心裏，誰都比不上你。”

    “你若是不喜歡團絨，不必勉強。我現在不喜歡它。你若是真的想要養貓，可以換一隻。”

    鳳莞猛地被人納入懷中，聽著他的話。

    無奈道，“行，看來我方纔說的話，你是真的一個字都沒聽見。”

    “團絨很可愛，也很聰明，我纔不要換掉它。”

    “你到底是從哪裏看出來我不喜歡團絨的？”

    鳳莞絮絮叨叨的話，時不時的鑽進他的耳中。

    一字一句，似是在告知他，現在已然不是從前。

    將他從過往的陰影中拽回來。

    轉瞬間，已然冷靜下來，言語中更平添了幾分冷意，“莞莞，只這一次機會，我給你時間去選其他貓。”

    藏在他心底那個隱隱的念頭，一直都未曾表露出來過。

    可他自己清楚明白的瞧得見。

    現在，團絨之於他。

    宛若當年團絨之於莞莞。

    當莞莞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團絨身上時，他卻有一種衝動，想要將團絨給丟出去。

    “若你以後不喜團絨，送走它，你也不必再養其他的。”

    一隻團絨已經是他的底線。

    絕不允許還有別的來分走鳳莞的注意力。

    鳳莞被慕容淵眼底的佔有慾給略略驚道。

    半晌才後知後覺的回味過來，忍不住道，“慕容淵，你這樣大張旗鼓的將我帶出來換貓，該不會是在吃團絨的醋吧？”

    這男人，要不要小心眼成這樣？

    一直貓都生氣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