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趙詩怡容貌上與那太子妃有七八分相似，那她這些年在軍中陣仗，氣質形態上，只怕是與當年的太子妃一模一樣了。

    “原來如此。我只知道父皇十分喜愛趙詩怡，卻沒想到會寵愛成這般。”鳳莞喃喃道。

    都說當今皇帝寵愛趙妃，尊重皇后。

    多年前，自己的母妃也有過幾分喜歡。

    其實這些年來，後宮這樣多的女人，從無一人可以抵得過當年的太子妃。

    那個陪著父皇一路走來，卻最後早早夭亡的女子。

    鳳莞忍不住從心底對皇帝生出一絲鄙夷，“父皇那樣薄情寡性，如果當年的太子妃活到現在，入主中宮，恐怕也不見得父皇有多喜歡她。”

    “父皇之所以這麼多年，都對當年的太子妃念念不忘，甚至於對趙詩怡那般寵溺，無非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他是在欺騙自己，用那份深情掩蓋他如今的薄情。”

    可惜當年的太子妃走的太早，沒有給皇帝留下過一兒半女。

    皇帝后宮那樣多的女子，也無一人有半點太子妃的模樣。

    直到多年前，趙詩怡入宮覲見趙妃，無意被父皇看見她的那張臉，從此，父皇便像是著魔一般。

    無底線的寵溺著一個趙家女子。

    這份寵愛，在趙詩怡奏請想去軍營後，越發深厚起來。

    ——莞莞，你如今看事情，的確是很通透。

    雲妃讚賞的拍了拍鳳莞的肩膀。

    ——你說的不假，當年的太子妃死的早，又死的那樣慘烈，所以便成了讓你父皇念念不忘之人。

    ——若當年死的不是太子妃，而是任何一個其他女子，恐你父皇也會如此。

    “就是這樣才麻煩。”鳳莞忍不住有些苦惱，“父皇對趙家的寵愛，有三分之一都是因著趙詩怡。趙家當真也是好運氣，沒有趙將軍也有趙妃，沒了趙妃還有個趙詩怡。”

    雲妃亦是微微的蹙眉，多少有些許不解。

    看著她道：

    ——趙詩怡的母親，從前合宮家宴時，我也是見過幾次。倒是與從前那太子妃沒半點相似。也不知趙詩怡為何會相似至此。

    雲妃無形之間的一句話，彷彿給鳳莞提了個醒。

    恍若有什麼東西，在她腦中劃過一般。

    “母妃，趙家那麼多人，難道沒有一個肖像當年的太子妃麼，哪怕是有一兩分相似的？”

    雲妃想了一會兒，搖搖頭，很肯定道：

    ——沒有。

    ——世人皆知你父皇對太子妃的執念，所以不少人爲了討好你父皇，曾經滿京城的尋找相似之人，卻一直一無所獲。包括趙家，也從未尋到過絲毫的影子。

    ——趙詩怡年歲還小的時候，許是沒有長開，只讓人覺得她有幾分清秀罷了，並沒有與太子妃相似的地方。

    那這就更加奇怪了。

    鳳莞低垂著頭，暫時想不通，便也只能按下不提。

    “我原本就知道，這一次沒辦法直接置趙妃於死地。母妃，怪我還未曾找到她當年謀害您的證據。”

    而且，即便是現在有了證據，怕是都不成。

    “咱們雲家，如今在朝堂上的影響力太小，將此事給掀開，若是不能一擊即中，咱們也只能繼續忍耐。”

    唯有可以將敵人一招斃命的時候，才能將所有的底牌都掀開。

    這個道理，鳳莞明白，雲妃自然也明白。

    ——莞兒，你放心，這些年都過來了，母妃不急。可以等。

    ——只是趙詩怡回來，爲着她自己，爲着趙家，一定都會求情，你打算怎麼辦？

    鳳莞已然想好了對策。

    此次謀害皇祖母，還試圖嫁禍陷害雲妃。

    不是可輕易逃脫避開。

    “母妃，與其等趙詩怡開口，父皇心軟答應她的要求，不如咱們以退為進，在父皇那裏佔得一個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