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莞一眨眼看到雲妃眼眸中的意思。

    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又看了一遍。

    雲妃繼續：

    ——母妃是過來人，你的心思瞞不過母妃。莞兒，你看他的眼神，可與旁人不同。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否認好像也沒什麼意思。

    鳳莞看都不敢看旁邊的慕容淵一眼，只衝著雲妃點點頭，很小聲的嗯了一下。

    這母女二人，就好似在打啞謎一般。

    慕容淵並不知她們在聊什麼。

    只是很有耐心的守著，順便注意著周遭的安全。

    雲妃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

    餘光不自覺的落在慕容淵身上。

    他的眼神，也一直看著自己的莞兒，從未移開。

    這當真要是從心底裏喜歡一個人，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雲妃沒去繼續盯著慕容淵看，而是反過來問鳳莞：

    ——莞兒，你與他相識不久，是何時喜歡上他的？

    若是感情不深的話，或許還能……

    這個念頭從雲妃的腦中一閃而過，鳳莞並沒看見。

    而是下意識的去想雲妃剛纔的問題。

    也一直是她從未考慮過的問題。

    什麼時候喜歡上的慕容淵？

    好像當真沒有一個準確的時候。

    從他救下自己，從第一次見面，從他抱自己，親自己……

    鳳莞搖搖頭，老老實實的回，“我不知道。”

    那種名為喜歡的感覺，就好像與生俱來。

    從上輩子帶過來的一般。

    見到慕容淵，與他在一塊兒。

    然後，就喜歡上了。

    理所應當，自然而然。

    就好似這是她的使命，是她靈魂深處帶著的情感。

    倒也是意料之中的回答，雲妃略微有些擔心：

    ——莞兒，母妃原本是希望你日後，可以安安穩穩的嫁個普通人家。這皇家生活雖好，卻明爭暗鬥太多。母妃不希望你捲進來。

    ——他是質子。南唐國的情況，可要比咱們吳越更加複雜。若是可以，母妃並不希望他是你的良人。

    ——可是你如今與他兩情相悅，身為公主，能在這一生遇上你自己喜歡的人並不容易。所以母妃不會阻你。

    ——只是你要隨時保持著清醒，喜歡是一回事，能不能在一起，其實有時候是另外一件事，你明白麼？

    不知為何，她總隱隱之間感覺面前這慕容淵，身上帶著一股戾氣。

    像是要灼燒天地般的戾氣。

    雖然他掩飾的很好。

    可這或許是一種處於母親想要保護孩子的本能。

    她感覺到了。

    卻不知如何提醒鳳莞，只能以這般委婉的表達方式。

    她的女兒如此聰明，一定可以明白她的意思。

    然而，此刻的鳳莞卻想不了那麼多，她的腦中只剩下一件事。

    那便是母妃同意，母妃並不介意慕容淵的身份。

    雖她早就知道母妃的性子，絕不會介意他是質子。

    可此刻真的確定母妃的意思，她依舊覺得有些驚喜。

    忙不迭的和雲妃保證，“母妃，你放心，我會的。”

    她會保護好自己，也會一點點的去更多的瞭解慕容淵。

    既然已經有了喜歡，為何不試一試呢？

    這是十五歲的鳳莞。

    與前世一般無二，有著十五歲時的衝勁和熱情。

    喜歡一個人，便一定要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