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同樣抬頭看著雕像。

    神情之中沒有多少敬畏，當然也沒有不屑。

    “這裏畢竟是衪的教堂，你說這話還是要小心一點，被衪知道你可沒有好下場。”

    金光人影聽到老人的話，陷入沉默，良久才長嘆一口氣：“現在這個世道，沒想到這些鬼東西還會回來！我們這些人就真是無法擺脫衪們嗎？”

    “得了衪們的力量，沾染了衪們的因果，又怎麼會是那麼好脫離的！”

    “你就這樣放棄了？！難道你想讓那些小輩接著受苦嗎？！”

    金光人影情緒有些激動，他站起身看向老人，身影因憤怒而變得扭曲：“你難道忘了克里斯……”

    “閉嘴！”

    金光人影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老人打斷。

    恐怖的氣息以老人為中心擴散開來，將金光人影衝擊的更加扭曲。教堂四周的雲霧也被這股氣勢推開，露出了下方已經成為廢墟的城市。

    山腳下有許多臨時搭建的房子，此時有許多人影正在忙碌著。

    他們注意到山上的狀況都了有些擔憂地看向上方。

    “我的事情我會處理好！你也只用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夠了！”

    不容置疑的語氣讓金光人影無言。

    “哼，希望真如你所說的那樣！”

    金光人影明顯非常不滿，但卻不敢在這個時候再惹怒老人，冷哼了一聲，消失不見。

    教堂之中只剩下老人。

    此時他已經收斂了自己的氣息，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雕像，眼神中帶著後悔和恨意。

    但最後都消散於無，只留下平靜。

    他已經活得太久了，久得很多記憶都消失了，但唯獨有些事情一直放不下。

    哪怕現在身居高位也無法放下。

    “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衪們的實力，以及我所經歷的一切……我所有的一切，實力、地位，都是衪們賦予給我的，我越是努力就越感覺人類的力量是有極限的。”

    老人看著雕像，喃喃自語：“所以……我不做人了……”

    他眼睛中有淡淡的紅芒閃爍，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甘，隨即便慢慢堅定起來。

    老人緩緩站起身，蒼老的面孔竟然開始變得年輕起來。

    只是眨眼間，他便由一名頭髮銀白的老人變成了一個金髮碧眼的高大男人。

    看上去竟然和亨利基思有幾分相似。

    “我還會回來的。”

    高大男人眼睛血紅，周圍有金光似在牴觸他。

    他最後看了一眼雕像，身前出現一道黑色漩渦將他吸了進去。

    當他離開之後，教堂之中一道道金光浮現，在教堂之中四處掃描。

    最後一無所獲，慢慢消散於空氣之中。

    一股帶著威嚴氣勢的氣息從教堂之中散發了出來。

    山腳下的眾人只感覺呼吸困難，紛紛看向山頂。

    ‘噼裡啪啦。’

    只見天色昏暗，雷雲籠罩，一道道雷霆匯聚，劈在教堂之上，像是在洗刷自己身上的汙漬一般。

    “神啊，請饒恕我等罪孽深重之人！”

    正做工的一名老者神情恐慌的扔掉手中工具，趴在地上不斷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