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未見重華子師傅，今日沒想他也能來給我們送祝福。”

    裘芙菱看著月光，想起從前她與公治祈每逢月全圓與月全缺之際便會靈魂互換，不由想起幫他們解決此事的重華子來。

    那日至陽之時她與公治祈在重華子的協助下，重合龍鳳玉佩解除了命格天災後，他們便再也未靈魂互換過。重華子言，天劫已解，靈魂互換的異象日後便不會再現。

    而今日，除了重華子，她爹爹家人、小紅、桑藤等人皆在大典上出現，同樣令她欣喜。

    公治祈聽裘芙菱言順口接道：“溪家子自重歸師門後，重華子師傅與溪家子皆潛心修煉，他們能來此確實難。”

    他又一垂頭，側目便見得裘芙菱那如水般的面容在月光下反出好看的色彩，一個忍將不住，便對準她的唇瓣吻了下去。

    “蒹兒。”

    “聖上。”

    ……

    數年後，裘芙菱與公治祈一時興起，便在未央宮尋翻他們的舊時之物。

    這時，一幅有些許泛黃的淡黃畫卷被翻了出來。

    只見畫卷上的女子一襲紅衣，側坐未央宮臺階，細腰雪膚，明眸流盼，秀雅絕俗，整個未央宮皆是她高華的背景。

    這女子自是裘芙菱無疑。這畫，便是裘芙菱初在未央宮見到桑藤時，桑藤為她所作。

    這原沒有什麼稀奇，不過是裘芙菱與公治祈眾多回憶物品中的一種。

    但眼尖的裘芙菱發現了這畫的不對之處。

    便是，自在西域重見南氏以來，裘芙菱的記憶裡，那枚在現代博物館所見的盤鳳玉佩，在這個時代，便一直在南氏的手中，直到西域大戰那時她才獲得此玉。

    可，這幅很早以前的畫，甚至那時南氏纔剛被賜死不久，畫上的她，所穿紅裙的腰間，竟佩戴了那枚盤鳳玉佩。

    而畫上多出來的這枚盤鳳玉佩，看筆墨新舊，也根本不像新添上去的。

    “蒹兒，怎麼了？”

    鬢上已有些許白髮的公治祈察覺到裘芙菱對那幅畫的過多關注，不禁開口問道。話語裡仍是那幾十年來依舊不變的愛意與寵溺。

    “沒怎麼。”裘芙菱道，嘴角勾起一抹笑，“這幅畫的我倒是分外好看。”

    公治祈聽之瞧了瞧畫，又瞧了瞧裘芙菱，瞧著瞧著，便忍不住對裘芙菱多瞧了幾眼，禁不住讚許道：“朕看，這幅畫美則美矣，真正的蒹兒，卻比它美上十倍有餘。”

    不論何時，不論青春年華是否在，美貌智慧是否在，在他心中，裘芙菱永遠都是最美與不可被替代的。

    裘芙菱感受到了公治祈的目光，笑著轉頭，踮腳在公治祈的側臉印上一吻，唇邊的笑意更深。

    此生有他，她又何求？

    裘芙菱又將手中的畫卷重新捲了起來。

    盤鳳玉佩是不是提前出現在了她身上已經不重要了。

    不知為何，隨著年齡的增長，她愈發有一種感覺，現代的她，或許正是這個時代的裘芙菱。

    那枚盤鳳玉佩，自始至終，沒有南氏，沒有博物館，便從來只屬於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