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冷風
半響,驀地,河面一陣冷風襲來,花舟邊沿上的雕花燈籠被高高掀起,裘芙菱也因為冷風的侵襲,禁不住地戰慄與打了個噴嚏:“阿切!”
冰結的氣氛由是被打斷,船面上冷麪站立的男子目色深邃先是加劇,再整個面容終究緩和下來。
他背影遺世而溫潤,抬起修長的手指一揮,他玉身上那一件罩在鎧甲外的白色鷹紋披風便被脫了下來。下一秒,這披風便上的裘芙菱的身子。
突如其來的溫暖襲來,裘芙菱身子的冷意被驅散開去,她的身上此時多的,除了那溫暖的白披風,還有公治汜從背後圈在她腰上、確切地說是在公治祈身子的腰上的手。
裘芙菱此時並未掙扎,薄唇輕吐:“容公子,本宮見過純太妃娘娘的畫像,畫像中的她是那般純淨、美好,亦如容公子你一般。本宮想,純太妃娘娘若在世,想來也不願容公子變成如今這般。逝者已逝,讓仇恨一直埋藏在心,害的不過是自己,與那在天上看著你、愛你的人。”
言及此,公治汜的身子頓了頓。
裘芙菱又道:“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不管純太妃娘娘之事如何,至少聖上待你是為不薄,本宮也相信純太妃之事必定與聖上無關。至於皇位,從前本宮不在宮中,本宮不敢斷言,但若真如容公子所言,太祖皇帝屬意的皇位是你,除去太祖皇帝病重的那些時日,當初他身子尚還行之時,為何未為你做過半點鋪墊打算?倘若做過,俞太后一黨又怎會贏得那般徹底?”
感知到公治汜正在認真聽她的話,裘芙菱凝了凝神,又接著道:“至於本宮,容公子,強扭的瓜不甜,本宮早已心屬聖上,倘若此時因容公子的一言半語便喜歡上你容公子,這般三心二意本宮想來也配不上容公子的喜歡。”
又頓了頓道:“倘若容公子是因純太妃娘娘纔對本宮有執念,又因純太妃娘娘釀成今日的戰火大禍,純太妃娘娘在天上見你這般,只怕也不能安息。”
“容公子,楠王殿下,回頭吧。”
裘芙菱言及此噤了聲,未有言語也未有什麼動作。
半響,公治汜終於將裘芙菱鬆了開來,那一瞬後,公治汜的神色複雜,但也看不出他的思緒。
公治汜唇瓣輕張又閉住,好似說了什麼,但又未有聲音從他嘴裏發出。
被鬆開的裘芙菱移開了公治汜的身邊兩步,轉過身來面向了公治汜。
這時河面仍有冷風在吹,亦有忽然而下的冷冷雪花拌著冷風打在裘芙菱與公治汜的臉上與眼睛下,讓那一剎那,他們忽然視線模糊,看不清了對方。
待二人的瞳目習慣了冰雪注視到了對方,花舟上的氣氛又開始夾雜複雜感情地冰結,公治汜似乎想說些什麼,但遲遲並未開口。
正這時,清河水面忽有一人影飛身而來,裘芙菱與公治汜皆轉頭望向人影行來出,不過一瞬,那人影便穩當落在花舟上,只見令風在二人身側單膝跪地道:“楠王…”
卻他話未說完,公治汜便冷目如刀子般橫向了他,冷聲道:“本王可說過,今日本王遊清河,不許任何人打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