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夜裏冷
這是怎麼了?
一種不好的預感愈發涌向裘芙菱的心頭。
等到裘芙菱與冬梧越來越近,冬梧似是感知到了裘芙菱的到來,一轉身,便向裘芙菱行跪拜大禮道:“奴婢冬梧參見蒹妃娘娘,謝蒹妃娘娘救命之恩。”
冬梧的眸色中含有感激之光,跪拜時額頭幾要貼近地面。
這是宮裏最高等級的行禮制,裘芙菱早先覺跪來跪去地麻煩,讓宮裏的人只向她行簡單的福身禮便是,冬梧是想借此大禮向裘芙菱表達她的感激之情。
“什麼救命之恩?本宮何時救過你?”裘芙菱將冬梧扶了起來,想對冬梧笑笑,卻發現臉上的笑怎麼也扯不出來。
又在冬梧起身後,藉着裘芙菱所舉燈籠的燈光,裘芙菱發現冬梧比離開長樂宮時黑上不少。
冬梧之家原在邊疆地區,她此番來來回回,想來舟車勞頓,她又需在家裏照顧病人,身子自是受累了。
裘芙菱又道:“進屋內去說吧,深秋了,夜裏寒重,你也不知道穿厚些。”
裘芙菱在扶冬梧時,便感覺到了她身子有幾分冰涼。
“謝蒹妃娘娘關心,奴婢沒事,奴婢侍弄好後趕急著便來見蒹妃娘娘,未去考慮多加衣……啊切!”
冬梧正說著,便實打實地打了個噴嚏,如今的天氣,白日裏和夜晚的確有甚大的溫差。
冬梧至此自覺失禮,裘芙菱見此卻連忙將她帶進了屋內去,對她的失禮一概不提。
裘芙菱剛從用餐的廳房回屋,因剛纔在半道上她將一眾婢女摒退了下去,此番她與冬梧進屋,屋內所點的光亮蠟燭,還是天剛矇矇黑時點的蠟燭數,在天已完全黑下來的此時,將屋內的一切照得雖不至於不清楚,但並不明朗。
而裘芙菱此時心繫冬梧與那個夢,並未多去關注屋內的光亮,將手裏的燈籠隨手一放,又從木衣架上取下一個披風,親自給冬梧披上道:“夜裏冷,小心著涼。”
冬梧對此受寵若驚,連忙道:“蒹妃娘娘,這使不得。”她一個婢女,怎能去穿主子的披風?還讓主子親自給她披上。
裘芙菱卻對此不已為然,堅持讓她穿上,冬梧對此也不好再拒絕。到底還是身子重要。
裘芙菱又問道:“你哥哥的瘟疫可好了?家母、家父的病又可有好轉?”
她記得冬梧被她放假出宮回家的原因,是因冬梧的一封家書,其上言她的哥哥罹染瘟疫,父親母親同時病重,家中還有幼弟,舉步維艱。
而她是偶然聽得冬梧在傷心地哭才知道了此。
冬梧披著裘芙菱的披風,感覺身子暖和不少,心中對裘芙菱更是感激涕零。她從前是服侍過南氏的人,知道難伺候的主子有多難伺候,自也知道裘芙菱這等幾乎不分尊卑、待下和善的主子有多難得。
又聽裘芙菱問她家裏的情況,她連忙道:“家中很好,謝蒹妃娘娘關心。哥哥的瘟疫吃了蒹妃娘娘為大家尋的藥好了,家父家母的病原不是什麼絕症,只是從前沒有足夠的錢醫治,蒹妃娘娘給了奴婢三百兩銀子,奴婢帶回家為家父家母治病,他們的病也好了,如今身子可硬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