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們利索地拿起盤子碟子，然後離開。

    諾拉說：“你自己看著辦，皮茲村也就是一個蘋果樹特產，蘋果樹得等來年纔能有收穫，現在皮茲村沒什麼吸引力。”

    艾登說：“你的意思是要我把皮茲村給凱多？”

    諾拉長得好看，皎潔的那種感覺，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是那麼的生冷而又標緻，把艾登給看得傻眼了。

    諾拉對艾登說：“那你把你的諾克城堡或者豐南城堡給凱多我也沒意見。”

    但艾登沒有反應，諾拉疑惑，發現艾登痴痴地對著她看。

    夜晚入眠前，艾登想起了凱瑟琳，但也想起了安娜和諾拉，窗外的月光照進了艾登的寢室，那種孤僻清冷的白月光。

    艾登想起了雷薩里特對他叮囑的話，讓他快點去迎娶凱瑟琳，然後不要再去想其他的女人，艾登不太開心，對雷薩里特的意見略有點牴觸。

    雷薩里特的話，說的好像一副他艾登已經和凱瑟琳訂婚了一樣的感覺。

    又沒有訂過婚，說的好像他艾登只能非凱瑟琳不娶了一樣。

    這讓艾登感到一種隱隱的惱怒，一種選擇權被蔑視的慍怒。

    艾登想起了兩年前的一次特爾尼伯爵舉辦的宴會，凱瑟琳也在場。

    那時候她衣著光鮮，是宴會的主角，而他，衣衫襤褸，一個破落騎士。

    宴會對他很不友好，如果每一個落入他耳朵裡的侮辱他的話都要讓他進行一次打鬥的話，那那次宴會，就會變成一個角鬥場。

    他，一個人，單挑，對面一大群人。

    宴會結束之後，艾登回到封地，還被當時的布利馬男爵給口頭指責了，布利馬男爵對艾登去參加特爾尼伯爵的宴會而感到不開心。

    艾登回憶起和凱瑟琳的過往，越到近些的日子，回憶就越是酸楚。

    艾登猛烈的想，凱瑟琳已經好久沒有和他見面了，比起就在身邊的安娜和諾拉，凱瑟琳隨著時間的推移，簡直更像是一種符號、一種代號，而不是一個真正的愛人了。

    艾登不由得產生一個疑問：他認為凱瑟琳非常的愛她，是不是一種渲染後的假象？是不是他把凱瑟琳視作最美好的東西，而不顧凱瑟琳對他真正的好感度一廂情願地去美化凱瑟琳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安娜待他難道不好嗎？他為什麼總是把安娜排除在戀愛物件之外？

    艾登早就發現了安娜對他的情意。

    艾登翻了個身，又想起了特爾尼伯爵曾經親口對他說的話：“你和我女兒作為朋友我支援，但是其他的我覺得不太合適。”

    特爾尼伯爵這種身份的人，說話留三分，能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是等於“你想和我女兒結婚，那是想都別想”了。

    艾登略有些苦澀和嘲弄，苦澀於愛情要輸給門第觀念，又對特爾尼伯爵認為他不可能當上伯爵這個想法嘲弄。

    艾登覺得有點睡不著了，披了件衣服坐在床上思考人生。

    月光仍舊是清冷的。

    太陽升起，薄霧啟明，城堡裡漸漸有了聲音，艾登知道，那是維斯康帝家族的侍女們正在製作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