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是一個英明的人，他在一些事情的大方向上把握得很準。

    但是艾登對於他的封臣，是很寬厚，很遷就的。

    待在艾登手下的封臣，橫向對比一番其他國家的宮廷的話，就會知道他們的待遇其實真的很不錯。

    凱瑟琳勸過艾登，她的意思是艾登如今國內威名赫煌，收回一些地方領主的自治權力，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凱瑟琳的理由其實在這個時代，是很沒問題的。

    因為現在已經不是封建古制了。

    如果在封建古制的時代裡，一個國家的國王，原則上是不能去管地方領主的事情的，如果是其中隔了一個封建關係的國家貴族，那更是毫無關係，見面也許點點頭，要兵要錢一份不給。

    但在這個文藝復興早成定局，移民政策爭相涌入，甚至就連最近的啓蒙主義都快要蔓延的現在這個時代裡，增加一個國家的掌控力，削弱一些地方貴族手中的權力，其實是並無不可的。

    但艾登對待他的封臣，有一說一，也確實寬厚。

    艾登從沒有進行任何會損害他們利益的事情，在艾登手下當封臣，說一句一帆風順也許也並不為過。

    最好的例子就是阿隆索。

    他本不是名赫貴族，被雷薩里特舉薦給艾登之後，幾乎是一功未立，卻一路受到艾登的冊封和加封，如今堂皇然已經是一個公爵大人了。

    只怕阿隆索小時候想到這些事情，可能會做夢都要笑醒吧。

    但是現在卻變成了現實。

    所以說，科特勒會反叛艾登，從任何實際利益的角度上來說，都是沒有好處的。

    也許科特勒心中有那些可怖的東西，所以纔會那麼急切的投入普魯士的懷抱。

    時間繼續前進，兩天後的一個早晨，雄雞打鳴，艾登把一盆從湖裏打來的水運到兵營裡。

    這時候起來的人少，但艾登既然早起了，就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事情。

    當艾登第二次前往湖邊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子。

    但她身上很髒，有很多的泥濘，看上去不像是村婦，更像是眼睛中冒著攫取目光的人。

    在艾登的警戒類攀談下，發現了這個人原來是個水果商人。

    她看這裏有人在打仗，就帶了些水果過來銷售，看看能不能賺點錢。

    艾登問她說：“一個蘋果多少錢啊？”

    她笑著說：“便宜，你看，一個又大又圓的蘋果，只要5銅幣就能買到。”

    艾登心裏也不知道蘋果的市場價格是多少，聽了那女人說的話只能懵懵懂懂地嗯了一聲。

    那女人一看艾登的樣子，心裏沒了底，又說蘋果一個只要2銅幣就能買到。

    艾登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想著如果繼續嗯一聲，不作表態，她會不會繼續降價。

    可那女人好似是個經驗老道的商人一般，一看艾登的樣子就知道艾登在拿捏她的蘋果價格，臉色正經了一點，說：“2銅幣已經是成本價了，不能再跌了。”

    艾登呵呵地笑了聲，說：“好，你且隨我去營地吧。我身上沒帶錢。”

    那女人不肯，說把東西送去了軍營，哪裏還有要得到錢的道理。

    艾登看她臉上流露出的表情，不似作偽，覺得她也許之前上過當吃過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