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上，艾登和凱瑟琳談起了從前，說起了他們小時候一起嬉戲的故事，惹得凱瑟琳開懷大笑。

    特爾尼有幾次故意在兩人進展合適的時候，提起訂婚的事情，但都被艾登圓滑地岔開話題。

    一群一群的侍女把排骨、雞腿、香腸送上了餐桌，先前那位受伯爵授意去聯絡凱瑟琳的侍女也在場。

    她在大廳的角落，她也不明白艾登這是怎麼回事。

    明明先前一來就很明確的態度，怎麼突然見到了凱瑟琳之後態度摸稜兩可了。

    艾登向特爾尼攀談，說：“治理領地的要訣是什麼？”

    特爾尼故意地說：“尋找一個好的家族聯姻。”

    艾登說：“不是這樣的，家族聯姻只能獲得一個盟友，卻不能獲得一個強大的自己。

    如果想要面對激烈的紛爭，必須要著重加強自己。”

    特爾尼側著身子，吃了一口排骨，說：“家族聯姻的盟友可是很重要的，當你遇到戰爭的時候，你可以選擇讓你的盟友履行盟約，那樣你的盟友就會帶兵來幫你了。

    你想想，你如果是兩個伯爵領的兵，對面只有一個伯爵領的兵，那你難道還能輸嗎？”

    艾登正直地說：“這個盟約並不是十分的牢靠，相比起封建結構的上下關係，這種盟約能不能夠起效果，還得看盟友的想法。

    自己的領地內的封臣，一旦打仗，那是必然要帶兵幫助自己的，這是他們必須履行的義務。

    自己領地外的盟友，一旦打仗，就有兩種選擇，要麼來幫你，要麼不幫你。

    幫了你，他可以獲得威望。不幫你，那他非但不能獲得威望，還要減少威望。”

    特爾尼不解：“對啊，那他不來幫你，他就會減少威望，那你還怕什麼？”

    艾登說：“威望有很多種獲取方式。”

    特爾尼又吃了一口排骨，說：“如果不來幫你，他會扣除大量的威望，一旦威望低於封臣們對你的期待值，封臣們就會降低對你的好感度，不利於你的統治。

    我認為很多貴族都是信賴貴族盟約的。”

    艾登吃了一口羊排，說：“那種可能有，可能沒有的兵力，並不能算進戰略預備中。

    要是過多的期待盟友的兵力，最後只會輸掉這場戰爭。”

    特爾尼反諷道：“可能有可能沒有的兵力？那你手裏的領地徵召兵，不也一樣可能有可能沒有嗎？

    就算是你自己的封臣，他們對你好感度高，那就給你的兵多。他們對你的好感度低，那就給你的兵少。

    難道你的封臣徵召兵，你就能自信地算進戰略裡去了？”

    艾登放下叉子，說：“自己手裏的封臣，自己心裏還有點數，籠絡人心鼓舞封臣，自己可以掌握。”

    特爾尼也放下叉子，隱隱臉上有點生氣了，說：“你不要怪我和你較真，只是你說的話讓我很不認同。

    那要按照我的理解，如果你對你手裏的封臣也完全沒辦法掌握好人心，你怎麼辦？”

    艾登昂起頭，眼神炯炯道：“封建制度的根本就是封臣必須在戰爭時出兵幫助領主！

    這是這個世界的規矩！

    就算他們對我的好感度再低，徵兵法律再低，我也能夠徵召到他們手裏的20%的兵力！

    如果是親戚盟友的話，他們要是不給，那就是0%，你一個人都要不到！

    我好歹能把我手裏封臣的兵數算進個20%進戰略預備裡，你靠盟友親戚，你能嗎？

    而且你別忘了，我們當貴族的都是有自己的直屬領地的，我手裏的直屬領地，多少個徵召兵登記在冊，我會不知道？

    這些都是穩穩的人員戰力，比起虛無縹緲看人眼色的盟友親戚來說，穩得就猶如阿爾卑斯山一樣！”

    話一出口，艾登稍微有點後悔了，對方好歹也是凱瑟琳的父親，是女方這邊的決定者。

    要是話傷到了他，他會不會不高興？如果這次談判因此而破裂，說這番話還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