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夢含混地應了兩聲，催他快點兒說。

    那年輕人壓低聲音道：“自秦雲夢那魔頭從江湖上消失後，江湖比以前更亂了。短短几個月，各種勢力互相征伐，努力搶奪地盤。”

    “絕情閣主人武功天下難逢敵手，還有人敢去找他麻煩？五大派盤根錯節，樹大根深，還有人敢去找他們麻煩？善因鏢局背後靠山是皇帝，還有人敢去找他們的麻煩？幾個世家雖消失幾個，但倖存的都勢力龐大，還有人敢去找這幾大世家麻煩？這幾大勢力不動，江湖亂不了。”

    那個眉毛疏淡的年輕男子搖頭道：“看來前輩是真的不知道天下事。如今不知從哪兒冒出很多絕世高手，一派是戴著面具的，一派則是世外高人。那兩派征伐不斷，將江湖攪得不得安寧。朝廷、各大世家、五大派、絕情閣有的趁機擴張勢力，有的為自保而廣招兵馬。”

    那位眉毛濃黑的年輕男子接著說道：“以前想進五大派，要家境殷實，還要武功底子很好。現在呢，只要會點兒拳腳功夫，交幾兩銀子就能加入。不瞞老前輩。我倆就是交幾兩銀子換來這身衣裳的。”

    秦雲夢這才知道為什麼他們武功差，好奇地問道：“那些人是誰？”

    眉毛疏淡的年輕人氣呼呼地說道：“現在很多人以為大亂就是機會。五六個人湊在一起就能成一個門派。我倆剛穿上這身衣服，就被他們盯上。當時是猝然相逢，都沒有準備，只小打一場，約在今天在那家酒樓打一架。”

    秦雲夢內心紛亂，為該不該繼續管下去而糾結不已，最後說道：“我和你們掌門人有交情，帶我去。也許我能幫上忙。”

    那年輕人輕嘆一聲，“老前輩說的一定是前掌門人。那個人真是窩囊廢，見江湖上大亂，留下掌門寶印，不知道藏哪兒去了。現在的掌門人是自命的，是前掌門人的師兄。”

    秦雲夢擔心柳若雲等人的安危，領著兩人走了一段話，將他們留在安全的地方，就騎著高頭大馬日夜兼程往華山派趕去。

    十多天後，秦雲夢終於到華山腳下。他牽著馬往山上走，發現山莊已經被燒燬，只留下灰燼。

    他想起柳若雲向來防衛嚴密，就撕下身上的偽裝，將兩掌攏成喇叭，高聲喊道：“我是秦雲夢，是華山派掌門柳若雲的弟子。”

    他連喊數聲，可迴應他的只有自己的聲音。

    他這才覺得大事不妙，將馬隨手系在附近的樹旁，施展燕子三抄水，往山上疾飛而去。

    十幾個起落後，他輕盈地落在華山派正院裏。往日，華山派人來人往，遠遠地就能聽到刀劍相擊和歡笑聲。然而，此時，正院裏空無一人，刀劍隨處丟棄。

    他心中大駭，飛落在附近最大的屋頂上，又喊了幾聲。

    不多時，幾個華山派弟子互相攙扶著從屋子裏一瘸一拐地走出來，見了秦雲夢，喜極而泣，繼而開始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