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香香不屑地一笑。紗衣女子不語，以同樣的力道輕彈右手食指，一道與之前同樣凌厲的內力打在石柱上。石柱上出現一個圓形孔洞。劉香香踮起腳，往孔洞裡瞅，看到了走廊，嚇得吐舌頭，不再言語，退到一旁。

    “你們現在總該知道了吧？這樣的鎧甲世上罕見。若一萬士兵裝備這樣的鎧甲利劍，可奪天下。”紗衣女子長袖一捲，拔出一把利劍。利劍明亮得如一道光。

    她輕揮衣袖，斬向石柱，如切豆腐般削下一角，又往後一收，那把利劍飛回鞘中。

    秦雲夢好奇地問道：“有這樣的裝備，為什麼不奪天下？若他們奪取天下，恐怕沒有你們插手的餘地。”

    紗衣女子不得不頷首，“的確如此。”

    劉香香靈機一動，肯定地說道：“一定是他們人數不夠。”

    “在每個時代，樂悔的追隨者湊在一起，遠超十萬。高手也遠超一萬。”紗衣女子淡反駁，“武林高手和軍隊對陣，不一定能取勝。要形成一支戰無不勝的軍隊，一定要萬人如一人。這對武林高手來說，恰恰是最難的。而且兩軍對壘，軍中統帥的智慧也極為重要。大概是他們不具備這些條件吧。”

    秦雲夢微微頷首，繼續往前走去。

    一刻後，秦雲夢看到一間佔地半畝的大書房。近百個一丈多高的木架子擺滿書卷。每個書架上都寫著名字。秦雲夢隨意翻了幾卷，看得入神，不由自主地微微頷首。

    劉香香眼巴巴地看著，扯著秦雲夢的衣袖，“書卷上寫的是什麼？”

    秦雲夢立即答道：“是對兵法的理解，還有實戰分析。言簡意賅，想法獨特，可謂天才。”

    劉香香十指交叉，繞到腦後，輕哼一聲，“老族長經常說，凡是要去做才知道對錯。紙上談兵，我也會。”

    紗衣女子掃視書架上的名字，聲音裡難以隱藏戰慄，“這些人都是每個時代的名將。沒想到他們居然也是樂悔的追隨者。看來我們太小看他們的勢力。”

    秦雲夢更是困惑，放下書卷，問道：“萬事俱備，為什麼不奪取天下？”

    劉香香嚷道：“俗話說，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他們一定是沒有機會。”

    她見紗衣女子仍在沉思，知道自己猜錯了，撇嘴，不再言語。

    半個時辰後，他們帶著疑問逛完一層，站在通往下一層的樓梯口。

    秦雲夢猛然轉身，“不想看了。再看下去，恐怕我會壓制不住貪戀，會發動戰爭，奪取天下。恐怕到時百姓會流離失所，天下十室九空。就像一顆小石子投進湖中，漣漪波及開去，形成層層疊疊的漣漪。從此天下會紛爭不斷。”

    劉香香揹負雙手，如夫子般捋著並不存在的鬍鬚，“非也非也。這支神兵出世，定會在幾個月內奪取天下。百姓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換了新的王朝。”

    秦雲夢微笑道：“天下事都如你想象的那般容易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