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夢難堪得幾乎抬不起頭。

    少年朝秦雲夢一指，對眾丫鬟道：“這位是我今天剛交的朋友。從今天起，他也是你們的朋友。你們要把他當成自己人看。”

    丫鬟們應了一聲，又忙自己的去了。

    秦雲夢盯著少年，鄭重其事地問道：“你真的是司徒空？”

    少年一笑，“還不相信？你能在城中找出另一個司徒空嗎？”

    秦雲夢驚喜地說道：“今天一大早，我就遇到一個算卦的。他說我今天能遇到貴人。果然如此啊。”

    司徒空一怔，“城裏有算卦的？”

    “沒有嗎？”秦雲夢忙用笑掩飾過去，“沒拍好馬屁。”

    “哥哥回來了？”一個穿著綵衣的少女怯生生地依著正堂的門，“好像來了一個陌生人。”

    司徒空忙為少女介紹，隨即對秦雲夢低聲道：“這是我們共同的妹妹，司徒蓮兒。她自幼就雙眼失明。你儘量不要說到她的痛處。”

    司徒蓮兒輕聲責怪道：“哥哥不要胡說。我纔不別人提到某些字眼呢。”

    她隨即問道：“客人怎麼稱呼？”

    秦雲夢忙長嘆一聲，滿是悲傷地答道：“我從記事起，就是天生地養，至今沒有名字。”

    司徒蓮兒肯定地說道：“你在說謊。我從記事起就雙目失明，耳朵極為靈敏，甚至能聽到別人說話時的細微情緒變化。我敢肯定你在說謊。”

    司徒空狐疑地盯著秦雲夢。

    秦雲夢難堪不已，猶豫良久才說道：“我看還不說為好。我曾被別人收養過。為讓孩子活得長，就會起一個不那麼……總之，你們應該瞭解。你們隨便給我起一個名字吧。”

    司徒蓮兒點頭，“這些話是真的。”

    司徒空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好吧，你就叫司徒鳴吧。一鳴驚人。你天賦驚人，會嚇武林人士一跳。來，隨我進去。”

    秦雲夢走到司徒蓮兒身旁時，注意到司徒蓮兒的木釵。那木釵是朱雀樣式，也比尋常的木釵大幾倍。

    司徒空看到秦雲夢的表情，笑著解釋道：“江湖上的每個世家都有一個寶物。我司徒家的寶物是朱雀金釵。蓮兒是我在這世上最愛惜的人。我就親手做了一個木釵送給她，手太不靈巧，就成這笨拙的樣子。可蓮兒始終戴在頭上。”

    司徒蓮兒露出甜甜的笑，“哥哥親手做的，對蓮兒來說是價值連城。”

    秦雲夢羨慕地笑。

    司徒蓮兒溫和地說道：“若你願意，也把我當成親妹妹吧。”

    秦雲夢嚇了一跳：這女孩兒雖雙目失明，但能看出別人心中所想。

    司徒空又和少女閒聊幾句，將領著秦雲夢離去。

    兩人到另一個院子後，司徒空坐在石桌旁唉聲嘆氣。秦雲夢當然要問原因。

    司徒空愁容滿面，拍著秦雲夢的肩膀道：“我司徒家能興盛至今，全因為和一群戴著面具的人籤協約。若寶物丟失，就會被他們奪走一切。今日能養活全城百姓一年，也許明天就要到街上去乞討。”